说实话，他还是不想将矛头引入鲛人族。不说鲛女体内的蕴含的力量，单纯是有关鲛人的种种传说，秦南就生出恻隐。

他虽然生杀无数，但却不是泯灭天良。他心中有自己的线，该杀的一个不放过，可有关无辜，秦南也会动容。

鲛人族的存在，完全就是人类修者的猎杀对象。如今的他们或许早就已经躲在夜魔海深处，可是就算是这样，依旧躲不过人类的猎杀。

物竞天择！

这是一种生存法则，无可避免。鲛人族就是怀璧其罪，掌控可以淬炼剑魂的力量，却没有守护的能力，所以才生来悲惨。

心中想着，秦南心中叹息一声，有些苦笑。

他一生都在乱斗之中度过，与天争命，与人争命，和鲛人族的遭遇何其相似。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共通，秦南此刻才不想将矛头引向鲛人族。

不管他们是否和那即将出土的文明有关，他们若是暴露，必然又是一场灾难。

“本来本王是不确定的，可是看到你身边的这鲛人，本王有几分肯定了。”老牛说道。

那眼神灼灼，带着光芒，吓得鲛女都是猛地后退一步。

秦南沉吟。

心中在思量着。

“小子，本王大概知道你的意思，这次你放心，本王承诺你，绝对不碰鲛人族一砖一瓦。”老牛看秦南还在犹豫，连忙开口说道。

秦南沉默，看向鲛女。

“你想回家吗？”

鲛女一愣，脸上忽然露出了迷茫。

家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了，她在夜魔城生活太久，甚至没有族群之中的记忆，之前表现出的欢呼雀跃，也是因为向往海底，那是天性，崇尚自由。

可现在面对秦南的问题，她忽然表现的不知所措。

“我……我听你的。”鲛女说道。

鲛女一脸紧张的盯着秦南。

“好。”秦南点点头。

“那就去吧。不过事不可为，不要强求。我不希望给鲛人族带来影响。”秦南说道。

“放心吧，本王说话，你还不信？走着！”

老牛放松下来，见秦南答应，撒欢前行。

鲛女也在一旁戏水，将夜魔海水一层一层给剥开，使得这些海水无法靠近。

三个时辰后。

在无尽黑暗之中穿行将近上百里之后，鲛女的速度忽然放慢下来。

而眼前，也出现极为诡异的感觉。

“血腥味！”

秦南皱眉。

这血腥味是屠杀之后弥留下来的，不是自然捕食，至少得死成千上万，才会造成这种程度。

而且这血腥味极为浓郁，经久不散，看样子应该刚发生不久。

“这里发生了族群碰撞，有妖王境出手。”老牛说道。

“是鲛人族？”秦南问道。

“不是，看着厮杀程度极为凶狠，不是鲛人能够做出来的。”老牛分析道。

秦南心中微松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

“是你？你敢深入夜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