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的这句话让沈萧凡和凤麟同时呆住，两个这般桀骜不驯的男子对立着，相交的眸光中同时透露着不可置信。

苏锦绣忽然之间很想笑，她一心想要达成的结果，终归是被洛儿这句话毁于一旦。

回南楚？怕是她现在哪也去不了。

上次的事情是凤麟对不起她在先，所以他一再包容，无论她发怎样的火气她也会原谅，但是这次呢？

她欺骗了他，以她对他的了解，凤麟怕是恨不得杀了她。

何况她这般，还是为了沈萧凡。

他天生就对立的男子。

凤麟对沈萧凡的怨恨不是一点，在他眼中，若不是沈萧凡，那场战役中东陵也不会战败，在各个国家之中地位也不会不如从前。

这一切的一切，凤麟都悉数归根到沈萧凡的身上。

在沈萧凡从欣喜中还未缓过神的时候，凤麟已经转身，向着苏锦绣走过来。

苏锦绣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此刻她像是站在一根石柱之上，退不得，进不了。

“锦绣……”凤麟走到苏锦绣面前，紧皱的眉头表示着他有很大的怒气，他如何能不气？他那么相信她，她却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就是这般对我的？”

他的嗓音不比寻常的薄凉清冽，带着怒火。

苏锦绣不知该说什么，她也无话可说，索性也就承认了：“我是骗了你……”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你要怎么对我，我不会有一句怨言。”

她抬起头对上凤麟的脸庞，一如既往的倔强。

凤麟攥紧了拳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终归是未忍住，抬脚踢开了摆放在门口装饰的青铜花瓶。

碰撞的响声在偏殿之中回荡了几声，接着归于平静。

死一般的寂静在偏殿之中漾开，似乎酝酿着一场新的暴风雨。

沈萧凡看了一眼洛儿，随后转身向着苏锦绣走去。

这段路他走的极为漫长，这样一瞬间的落差他已经不能再经受。

真的是折磨人。

凤麟看着苏锦绣，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换上了往日的清冷。

“锦绣，我能对你怎么样呢？”

他的话语中掺杂了太多的无奈，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可是，你要走，我有什么办法？”

他第一次将他心中的痛苦说与她听：“你要离开我，我舍不得，你难过，我见不得，我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江山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我也不会为了你而舍弃江山，但锦绣，我想说，在我的心中，你从来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曾发誓，要立你为后，给你荣华恩宠，这些，我不曾说起过，但不代表我不想去做。”

凤麟抬眸看着外面，夜色浓重得仿佛被泼了墨一般。

黑的让人辨不清方向。

他冰冷的话语在偏殿中回响，每一下都敲击在苏锦绣的心上。

她攥紧拳头，他说的太迟了。如若那日他说出这一番话，那么她会乖乖等他。

事情发生了，就无法挽回。

“麟哥哥，对不起。”

苏锦绣所能给的，也只有这句对不起。

她离开了他，紧接着又爱上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