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是记得她的，一是当时她认错了人，二是她的声音真的是很好听，如此天籁，当真难遇第二人。

沈萧凡这才模模糊糊想起，态度却仍旧是先前那般。

“你来做什么？”

卿若搓了搓胳膊，这麒麟的冬日果然是比东陵来得早，不然她怎么会觉得这么冷？

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道：“我只是忽然想来看看你。”

“那现在你可以走了……”

不给情面的逐客令。

苏锦绣诧异了，人家千里迢迢从东陵到这来，就为了见他一面，他竟然这么快就赶别人走？这好像有点过分吧？

她看得出那女子是倾慕沈萧凡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她被凤麟抛弃，那女子被沈萧凡冷落，也就生出了怜悯之心。

她扯了扯沈萧凡的衣袖，道：“别这样，一个姑娘家不容易的。”

她知道那女子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又不是每个国家的姑娘都像麒麟这般奔放的。

沈萧凡听着苏锦绣的话，嘴唇紧紧抿着，苏锦绣不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她见着他没反应，继续道：“你想啊，换做是你，你要是千里迢迢去找你梦中的那个姑娘，她这么对你，你什么感受？”

沈萧凡紧盯着苏锦绣的眸子，想要发现她是假意说这么一番话的，但是他失望了。她的眸中带着期许，她很想要他留下这个姑娘。

“好……”沈萧凡攥着拳头，说出的话也是咬牙切齿般，“既然你这么劝我，那她就留下吧。”

苏锦绣不明所以，诧异地看着沈萧凡，同时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话啊，这宅子这么大，还怕多一个人吗？而且，他都收留她了，多一个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怎么。”沈萧凡走进苏锦绣几步，将她逼到假山石旁。

苏锦绣背抵着石头，阵阵凉意从她的背后传遍全身。眼前的沈萧凡眸子有些发红，苏锦绣这才知道他是发怒了。

苏锦绣刚要开口问什么，就被沈萧凡掐住了下巴，力道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细眉。

“我这样安排，你满意？”

沈萧凡的手还在不停地收紧力道，苏锦绣被攥得生疼，大喊道：“我怎么了，你对我发什么火！”

她这句话让沈萧凡平静了下来，他收回手，薄唇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没说，颓然地向着园门走去。

擦过卿若的时候，卿若见到了他眼底的落寞。

她苦笑，沈萧凡，他真的是很爱她啊。

不过，苏锦绣却是不知。

原谅她自私一次，她不想让苏锦绣知道，这样，沈萧凡或许就会将一点点的心思放在她身上了吧？

回了屋子，沈萧凡将自己房中将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到了地上，噼里啪啦东西碎裂的声音刺着人的耳膜。

胖丫鬟拄着扫帚，听着沈萧凡院中的动静，转头对宜修道：“爱真的是能让人疯狂的东西。”

宜修瞥了她一眼：“说的你好像有过爱是的。”

“那是！”胖丫鬟将扫帚抬起，对着不远处的大树道：“我对萧凡的爱可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宜修忍住吐出早饭的冲动去找苏锦绣，他相信现在也只有那个姑娘能劝的住自家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