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秋雨下的极大，打着窗子啪啪地响着，客栈的上房内是一片静谧。

屋内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因是罩着灯罩，灯光晕染着，造出一片昏黄。

沈萧凡的动作顿了顿，他没料到苏锦绣竟然会突然问他这个。

苏锦绣见他不答话，就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沈萧凡从失神中缓过来，继续手下的动作，却是扯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刚才扶着你的男人是你皇兄？”

他说出的口气虽是云淡风轻，但手下的动作却在不自觉地加重。

苏锦绣疼的直接叫了出来，沈萧凡这才放缓了力道继续为她揉着。

苏锦绣此刻不依了，那一下真是太痛苦了，她缩着脚，无论如何都不想让沈萧凡揉了，这要多来几次，她这脚还不得废了？

沈萧凡力道又放轻了些许，他知道是他吓到她了，于是轻声哄道：“很快就好了……”

“我……”

苏锦绣刚要说话，沈萧凡却是打断了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苏锦绣现在觉得沈萧凡挺不讲道理的，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如何就让她回答他的了？

她摇摇头：“你先回答我的。”

“很想听？”

沈萧凡平淡无波地问着，但只有他知道此刻他的心中是多么的期待她的答案。

苏锦绣也是好奇，每次她见着沈萧凡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出很相熟的样子。

她想，若他认错了人，那她就告诉他，不必在她身上耗费时间。

若是她忘记了些事情，也正好记起来。

沈萧凡眼波浮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笑，不过这笑中却是夹杂了许多苦涩。

“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他的声音低沉，似是来自久远之前一般，“后来，你离开了我。”

沈萧凡只说了极为简单的两句话，就概括了他与苏锦绣的故事，对于他来说，这两句话足矣。

他同苏锦绣，相遇，相离，真的是经历了太少的时间。

少到他未来的及抓住，他们就各自远去。所以再次遇到苏锦绣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是上天眷顾，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苏锦绣。

哪怕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苏锦绣对沈萧凡话中隐藏的感情并不知晓，她疑惑地皱眉：“很久之前是什么时候？我那时多大年纪？为什么我离开了你？”

“很久之前就是很久之前……”沈萧凡似乎在叹气，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坐到苏锦绣身旁的凳子上，“现在觉得真的是很遥远。”

遥远到隔了不知多少个世纪，遥远到那场生离死别让他心痛如刀绞至今。

苏锦绣撇撇嘴，他这样说就等于没回答啊，她试着动了下脚腕，已经感觉不到刺痛了，只隐隐带着些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