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解春愁 二阿农 0 字 2022-05-16

小战笑嘻嘻的:“东家。”

苏云落道:“如何?”

“那尤双双道,她是习得一手好鞭子,因为喜欢养年轻的男人,是以十分缺钱,才投到黄三手下,替她办事。黄三许诺,替她杀一个人便得五百两。这几年她拢共帮黄三杀了七八个人,不过她大手大脚,是以得的钱都花光了。”

谁要听这个。苏云落不由得蹙了蹙眉。小战什么都好,就是和李遥一样,十分八卦。

“其他的呢?”

“那尤双双说了,其实她还替黄盛福办事,黄盛福给的价钱更高,每杀一人得一千两。不过,黄盛福的生意,不容易做。几年才杀了两个,俱是有身份的。”

“有身份的?”苏云落眉头蹙得更甚,按照祖母的吩咐,她们是要远离那种有身份的人的,不能轻易招惹。

小战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听说,两年前从京城下来巡视的一个挺大的官,被尤双双鞭死了。”

苏云落作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假如黄家就此安分,我们自不必深究下去。”

小战应下:“东家还有何吩咐?”

苏云落顿了顿,道:“将尤双双处理好。”

“那是自然。”小战点头,双眼灼灼地看着她,“东家还有何吩咐?”

这小战,是唯恐天下不乱罢?苏云落嘴角扯了扯:“无事了。”

小战眨眨眼:“东家,不用去顾哥哥家盯着吗?”

苏云落睨着他:“你既然得空,那便日日夜夜盯着罢。不过,若是去吃饭,可是要扣月钱的。”

东家心肠也太黑了!明明东家与那顾书生两情相悦,怎地还口是心非呢?他在梁上的时候,看得可清楚了,东家握着人家顾哥哥的手,没舍得放呢。唉,没事做的日子可快要发霉了。小战哀声叹息地离开了。

苏云落将支摘窗关好,抚了抚被寒风吹得冷冰冰的脸,啐了自己一下。

方才她差些就要叫小战去盯着顾闻白了。

不过,发生了尤双双爬窗的事,他那两个憨憨的护卫,应该会提起警惕罢。她拢了裘毯,才躺下,脑里又荡出顾闻白那双灼灼的眼睛来。

哎!明明受了重伤,便该躺着好好养伤,怎地还能想撩她呢?

终是辗转难眠,苏云落瞪着一双眼儿,气呼呼地想道,方才敷的美颜膏,竟是白敷了。臭不要脸的顾闻白,明儿她爬得起来,定要去骂他。

有了主意,困意竟渐渐浓了,须臾便沉沉睡去。

若是旁人在侧,定然发觉,她白嫩的脸上,似是缀了笑意的漩涡儿。

卫英站在自家公子不远的地儿,不敢吭声。方才他勤快地将桌上的碗羹收拾了,拿去洗个干干净净,回头就被公子瞪上了。

话说,公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怎地还这般精神呢?他去捡药的时候沈大夫可说了,那药亦有安神的功效,按道理,吃了药的公子,此时应该沉沉地睡着,而不是双眼灼灼地盯着他,却又不说话,怪瘆人的。

顾闻白快要被卫英气坏了。那碗羹是落儿喂他吃水的,她使过的,上头没准儿还留着她柔夷的香味呢!这卫英,不声不响的就拿去洗了!往日里怎地没这般勤快?还有,明明都瞧见落儿在替他系带子,正是岁月静好,他幸福非常的时刻,这卫英怎地就闯进来了呢!当时他记得清清楚楚,落儿站在他面前,一双如玉般瓷白的手捉了他衣衫的系带,正十分认真地系着。那一瞬,他看到她乌黑的头发被柔顺地梳成好看的发髻,上头插着两根精致的累丝嵌红宝石的钗子。甚至乎,他还闻到了她茉莉花头油的香味。顺着她饱满的额头看下去,她的眼睫毛微微垂着,小巧的鼻子下是粉嫩的朱唇,诱着他那颗怦怦直跳的心。她的耳鬓边,似是用了像熟透的柿子般的颜色,艳红中带着饱满……

他记得,她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急促的,像是害羞……

他为了她出头,终是让她感动了……不然也不会帮他披衣,还帮他系衣带!要知道,他那时候,还***着上身……

等等,落儿竟是这般大胆的人儿吗?他当时没穿上衣,她竟然能看着他,镇定自若地帮他系带子?!

难不成……顾闻白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浮起一个疑问:落儿对他的身体,很是不屑一顾吗?

卫英正等着挨骂呢,却见自家公子盯着自己的胸口,表情沉重。

公子这是,伤口疼吗?

卫英关心公子,急忙问道:“公子,可是伤口疼?”

顾闻白将目光收回:“你得空便去伯年家,帮着他的娘亲将他的后事办妥当了。该出的银钱,且由我们出。”

卫英很是不忿:“公子,那张伯年污蔑你,又在我们这儿饮毒自尽,他娘又那般的……”

“卫英。”顾闻白只淡淡地唤了他一声。

罢了,到底曾是公子那般看重的学生。卫英只得应下。其实他没告诉公子,今日他还将那余嫂子骂了一通,尽然那余嫂子是个油盐不进的,只一径认为是公子与苏娘子联手逼死了张伯年。呿,他家公子是那般的风清月朗,性情高贵,一心培养张伯年,如今反倒落了个杀人凶手的下场,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叵测啊!

吩咐完卫英,顾闻白又让卫英叫卫真进来。

卫英可是听说了,卫真将公子与苏娘子的定情信物--纱衣给烧了。是以他去叫卫真时,充满了同情:“大哥,你且保重。”

卫真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快步进了房。

顾闻白仍旧盯着自己的胸口,表情沉重。落儿,竟然嫌弃他的身材!

见卫真进来,他清了清嗓子:“可调查清楚了?”

卫真点头:“那刘壮说了,那余氏,是被黄三设了个局,用张伯年做抵押。那张伯年不像他娘,约是羞愧之下,便用了如此决绝的方式。”倒是个烈性的书生。

顾闻白叹了一声。

张伯年,可惜了。若是他向他开口,又怎会走到那个地步?

但,终归是自己对张伯年关心不够,才导致如此的局面。

当然了,还有那该死的黄三。

他敛了眼:“继续盯着黄家,待人来了,便开始动手。”

这一次,他定要争一回气,别叫落儿在心中看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