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老狐狸大伯不好对付,但是对他极尽用心。就算在她曾经那个年代也并非每个父亲都会在意孩子的自尊,能做到因材施教,并好生引导的更是少数,怀信多幸运能遇上一个那样的好大伯。
想着想着乔雅南又躺了下去,头枕在床沿看着从窗棂透过来的月光,她突然就笑了,离着再远,他们不也沐浴在同一个太阳和月亮之下吗?没什么过不去的,她又不是没心的人,离别后有想念才是正常,那就多想想,反正也没人知道。
屋外,兴婶娘附耳听了片刻,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回屋关上门。
月色正好,正好省了灯油,乔昌兴盘腿坐在床上逗小修齐翻身,看她这样打趣道:“怎么在自家跟做贼似的。”
“你知道什么,雅南难受着呢!”
“我瞧着她跟个没事人一样。”
兴婶娘白他一眼:“越这样才越不对劲呀,你想想,她和小沈先生平时多好啊,同进同出有商有量的,这突然就分开了她能一点都不难过?”
“这倒是。”乔昌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你听着什么没有?在哭吗?”
“什么都没听到,下晌小沈先生才走那会她肯定哭过,她出来的时候我见着眼睛有点红,要不是我看着,那菜不定得多咸。”
“你这么一说我就发现了,今儿这顿大肉确实是没平时做得好吃。”
兴婶娘叹了口气:“她就是太要强了,哭一哭心里就舒服了,干什么要憋着。”
乔昌兴凑近自家婆娘调侃:“就跟你一样?”
兴婶娘哼了一声把讨厌的人推开了去,爱哭怎么了,有什么事哭一哭她心情就好了,她还想让雅南也哭一哭呢!
乔昌兴忍笑,他婆娘是胆小爱哭了点,但她哭完了就能雨过天晴,从不翻旧帐,这也不是谁都有的本事。
“这几天修齐你多带带,一个晃神的别伤着孩子了。”
“知道。”兴婶娘脱了衣裳上床,抱着咯咯直笑的小修齐亲了亲,道:“砌房子那里你上点心,看到他们干活慢了你就催催。她爹娘都不在了,砌房子这些个事她也不懂,别让她吃亏了去。”
“哪里还用得着我啊,二哥盯得紧着呢,还有梅展,那就跟自家建房子一样管事,比梅冬都上心。”
“他媳妇也是,来帮忙的媳妇子里她最勤快,摘菜洗菜有她在那是半片叶子都没得浪费。”兴婶娘笑:“他们两口子是真记着雅南的好。”
“那种情况下要不是大丫头脑子好使,他们的孩子怕是真丢了。”乔昌兴把被子盖到婆娘身上:“放心睡,村里没人会因着沈怀信走了就怠慢大丫头,她姓乔。”
这倒是,兴婶娘侧身躺下,哼着代代相传的调子哄昏昏欲睡的小修齐睡觉,柔软的唱腔很是催眠,做了一天力气活的乔昌兴率先睡了过去。
弄最佳词作的出版事宜花了许多时间,明天肯定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