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沈大哥,大夫来了!”乔修成嚷嚷着往屋里跑。
沈怀信迅速起身迎到大门口,双手搀着老大夫进来,随之一起进来的竟然还有何七,他压根忘了这人,忙问:“是不是忘给你送饭了?”
“送了,别废话,先看病。”
沈怀信不再多说,搀着老大夫进屋。乔修成快跑一步过去把水盆搬开,凳子放到合适的位置。
老大夫定了定心,手搭上手腕闭眼号脉,一会后道:“寒邪入侵,心脾两虚,风寒不说,还有惊恐之症,这才引发了高热。”
沈怀信仔细打量他的神情:“严重吗?”
“脾主思,思则伤脾。”老大夫看向近来常能见着的小公子:“从脉象上看她近来恐有些思虑过甚,劝她宽宽心会好得快些。”
“是,我定劝着些。”确定了不是大问题,沈怀信安心了些,从兴婶娘那把小修齐接过来蹲到老大夫面前道:“他昨晚也受了些惊,劳烦你看看。”
老大夫只看着这孩子面相就知道没什么事,不过仍是把了脉才道:“这孩子养得很好,底子打扎实了那点小惊吓就算不得什么,这两天会闹点,好好安抚着自然而然就好了,用不着吃药。”
沈怀信放心了,送回婶娘怀里又推何七过来:“再看看这个,免得再跑一趟了。”
“这可真是顺便得很。”老大夫气笑不得的瞥他一眼,先号了脉,又让他脱了衣裳看伤口。
兴婶娘忙抱着孩子避出门去。
“伤口裂开了?”
这事乔修成知道,忙道:“之前村里丢了孩子,何叔去帮忙找,肩膀上的伤口流了血。”
“这缺德的,祖宗都蒙羞。”老大夫骂了句,仔细看了看那裂开的地方后道:“还好,撕裂得不严重,这一处伤要再用七天药,其他伤恢复得都不错,再用三天就差不多了,我之前给你开的药不多了?这姑娘要吃七天药,一并拿回来。”
何七把衣撩起来穿上:“多谢。”
老大夫让徒儿打开药箱,从里拿出一套针来:“她憋着了,我给她扎几针给她顺顺气,热度应该能降下来一些。”
沈怀信就怕只能干等着拿药回来,这个时间够乔姑娘难受的,听着这话忙让开位置给大夫施针。
这会陆续有人过来探听情况,去屋里碍事,便都在院子里走廊上等着。经过寻孩子这事,都看得出来乔雅南是个心热的人,便不是乔家人,对她也多有亲近之意,这会的关心都是实实在在的,就盼着老大夫多说几句好听话。
过了好一会才又听得老大夫道:“把枕头垫高点,她会舒服些,若是吐了也是正常,无需再去找我,别让她呛着就行。”
“记着了,多谢您。”
老大夫把针一一放回去:“去个人跟我去拿药。”
“等等。”沈怀信看乔姑娘一眼:“您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之前伤了的那几个一并看看,还有老族长的咳嗽,您去看看是不是好些了。”
老大夫笑骂:“你这可真是不让我白跑一趟。”
“您受累,他们去一趟县里也不易。”
“好说,给钱就行。老主顾了,算你便宜点,一两银子。”
沈怀信几个日夜没能好好休息,此时脑子钝了些,但听着这数目仍是知晓实在便宜,他确定了下:“出诊加上几人的药钱全算上?还有老族长那恐怕也得加几天的药。”
“怎么,嫌少?”
“您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