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有些兴奋的人顿时噤若寒蝉,这正是他们个个痛恨许满,却不敢招惹他的地方。
十里八乡那些个无赖地痞穿一条裤子,招惹了许满,那真是没一日清静日子可过。
沈怀信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他从没见过这么安静的乔姑娘,于是更加憎恨让她难过的人:“绑起来,明日一早我去送官。”
乔昌盛看向他爹,老族长轻轻点头,再看向里长,虽然眉头皱着有些犹豫,却也没有反对,于是他二话不说,招呼乔昌兴将人反剪了双手,脱下他自己的衣服把手绑了起来,又脱了裤子把脚绑住。
许满是真不怕事,县里他有的是朋友,见挣脱不了索性就任由他们动作,一嘴的污言秽语张口就来。
乔昌盛担心要说到大丫头身上,脱下他的鞋子往嘴里一塞,顿时清静了。
这时一个妇人带着个五六岁的孩子急急忙忙往这跑,边喊:“饶命,里长饶命。”
众人沉默的看着那壮实的妇人跑近。
男人不是东西,家里攒几个钱就拿走去赌了,一开始他们都挺同情那邱氏,田里土里都帮把手,后来她有了身孕更是把他们家里的重活分着做了。可时间一长他们就看透了,那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两口子是绝配。
要说可怜她是真可怜,每年交丁税的时候哭天抹地到处借,远的近的都借遍了,可借给她后她从来没说过要还,还能若无其事的来借第二回,去找她要,她先哭上了,然后让人去找她男人要。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过来,夫妻俩不愧是盖一个被窝的,她挺知道她男人不是东西的,并且都会用她那不是东西的男人来挡事。
更让人恶心的是,许满拿回家的好东西她吃得一嘴油也不会给别人一口,她儿子在外边还要耀武扬威他爹的厉害,用藏着的肉去让馋肉的孩子钻胯,去打架,然后扔自己嘴里吃掉,气得小孩们哇哇大哭,他嚣张的跑了。
背地里大家都骂,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小子就是个坏种,长大了又是一个许满。
邱氏拉着儿子在里长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里长,里长,许满就是听我说乔家那个在府城做大买卖的回来了,他才过来看看的,他没坏心啊!”
梅序冷笑一声:“你说,他没坏心?”
“他,他真就是来看看的。”妇人眼神闪躲,咬死了不认:“里长,您不能因为我男人不争气就把这事赖他头上!”
里长气笑了:“人家都不在屋里,他就自个儿去看?偷走人家东西也是在看?”
邱氏晚来一步,不知道男人被抓了个人赃俱获,她还是不认,并且更加胡搅蛮缠:“他平日里不被你们喜欢,可你们不能因为姓乔的帮你们赚了几个钱就只信她的,只把她当回事,冤枉我家许满。”
里长被气得差点岔了气,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小修齐被这尖嗓门闹得睡不安稳,沈怀信也不耐烦在这里废话,道:“不必掰扯,有没有冤枉他恒朝律法说了算。”
邱氏没听懂:“律法?什么律法?你想干什么!”
沈怀信轻飘飘的给她两字:“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