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雅南既然不走了,她可就有话说了:“汪公子确实辜负了我。两家结亲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由你我做主,便是在我父亲刚过世就急匆匆取消婚约,母亲也不曾就此事在外边说过你汪家半句。而你汪家却在外说我命硬,克父克夫克子,将过错推到我身上,我去信与你讨个公道,你可还记得是怎么回我的?”
“这种话绝非出自我汪家人之口!”汪复生眉头紧皱,一脸义正言辞,并且还往前走了两走,对乔雅南形成压迫之意。
一边的徐老爹怕姑娘吃亏,忙上前半步将人护住,边道:“姑娘,方夫人在等您回去。”
乔雅南轻轻将徐老爹推开,面对高她半头的人没有半分惧意:“你说:只要我……”
“乔姑娘,你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汪复生又往前走了一步,眼里满是警告。
乔雅南怕吗?她当然不怕,这个人在怕什么,她的倚仗就是什么。
“你说只要我愿意在你成亲后以妾室身份进门,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这句话才是将‘乔雅南’彻底击垮的原凶,她被养得太骄傲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辱,门一关就寻了短见。
看热闹的三人面面相觑,让曾经的未婚妻以妾室身份进门,汪复生这够狠的,其中一人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这和在他面前说的可不一样。
“你血口喷人!”汪复生强忍着不回头去看,语气更加严厉:“退婚是我汪家对不起你,我没有劝住爹娘也是我的错,可其他那些事我绝不曾做过!”
乔雅南拿出帕子轻轻拭去脸上喷到的口水:“汪公子这才是在喷人,汪公子若忘了自己的字迹,用不用我拿出来让你临摹一番?”
“要仿字迹有何难?往书局那条街上走一圈就能找出十个百个擅长这个事的来。乔姑娘,看在你我曾有过婚约的情分上我不怪你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是我希望仅此一次,再有下次,我必不会就这么算了。”
乔雅南只当听不出这话中的警告之意。若她们一家子还在府城生活,乔家败落确实是该避其锋芒,忍气吞气,免得让自己的日子更难过。可她已经避到桂花里那山沟沟里去了,你汪家再厉害还能找到那里去?更何况她爹娘不是攀附高门的人,汪家也就比乔家强那么一线而已,势力没有那么大,这色厉内荏的样子可吓不住她。
于是乔雅南又笑了,笑得汪复生头皮发麻,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来,立刻道:“既然乔姑娘执意要闹得如此难看,我只当从不曾认识过你,再奉劝乔姑娘一句,便是为了你兄弟着想,你也不该如此败坏自己的名声,免得他们将来难以结亲。告辞。”
汪复生转过头去朝几位同窗拱手,眼角余光全落在其中一人身上:“让你们看笑话了,走,该迟了。”
“我也奉劝汪公子一句。”乔雅南看向背对着她的人:“莫欺人穷,莫欺人善,莫欺人落魄,更莫欺人端方。日子还长着,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好呢?”
乔雅南朝看过来的三人福了一福:“同要好伴,住要好邻。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诸位觉得呢?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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