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这样吗?米会不会不够?”沈怀信眉头微皱,要是哪天被人看到了就是大麻烦。
“不够,我只带了两布袋,这两天已经吃掉一些了。”
“不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吗?”
有,母乳。可这一穷二白的地方,产妇营养不够能有多少奶水,自家的孩子恐怕都不够吃,哪里还有分给别人的份。
不好在沈怀信面前说这些,乔雅南摇摇头道:“在徐老爹回转之前我会去一趟县城,多备上一些,等三个月后就可以慢慢给他吃米糊了,到那时米的消耗就没那么大了。”
乔雅南把昨天乔二叔拿来的那一袋子小米和大豆泡在水里,得把这些都煮了吃掉。
香味越来越浓,饭熟了。乔雅南将饭全部装出来,用碟子扣得严严实实,端起小米大豆倒进锅里,又将之前的淘米水倒进去,她奢望能串个味。
“我习惯一日吃三顿,看你好似也是如此,不过这几天来来往往的人不会少,估计得委屈一下。白米饭我们留着黄昏那顿再吃,这顿先把乔二叔送来的这些吃掉,不然他会起疑。”
“在外游学时也是一日两餐,乔姑娘不用担心,我能适应。”
将竹筒和米饭送回马车,乔雅南拿着剩下的半碗咸菜进屋,对自觉看着火的沈怀信道:“没菜,早上只能用这个下饭,你别嫌弃。”
“不会。”沈怀信抬头看她:“那主家做得好吃。”
“当时我应该尝尝的,早知道她差盐味都做得这么好吃我就和她买上一些,再让她赚我几个钱。”
想到那老妇人财迷的模样两人笑了,不可避免的又都想到了在那借宿一晚的点滴,一起做饭,凑在一起说心里话,沐浴时互相望风,还有洗完衣裳后一起仰望的那片星空。乔雅南想到她打趣的那句‘是不是肚兜上绣了好花样不给她看’,厚脸皮如她这会也有些脸热。
但她向来是我觉得没什么那就没什么,你觉得有什么那是你的问题,脸热了那么一瞬间就恢复原样,放下咸菜道:“你看着火,我去侍候小修齐。”
听着脚步声走远,沈怀信从怀里拿出那支野花,几瓣花瓣随着他的动作飘落,让本就不全的花儿更残缺了些,看了看,他又收回怀里,连着地上那几片花瓣也都拾了起来,想着得找机会跟乔姑娘借本书。
房间里一股熟悉的异味,乔雅南看着地上那一团尿布,先把窗户支起来透气才过去抱走大睁着眼睛挥舞着小手的孩子:“小修齐拉臭粑粑啦,你看二哥多好,把你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乔修成起身甩了甩手,拎起那一团尿布往外走,小弟越来越重了。
“先放外边,下了雨水边路滑,晚点我去洗。”叮嘱了一句,乔雅南原地转了一圈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头疼,之前还想着要买什么,现在看来是什么都要买,她手里那点钱哪里经得起这么花销。
不行,不能想,乔雅南掂了掂小修齐往外走去,她得分个轻重缓急出来,先把紧要的先解决了。
“饭是不是糊了?”闻着糊味,乔雅南看火塘里大的柴火已经退了出来。
沈怀信摸了摸耳朵,没注意乌黑的手把耳垂都抹黑了:“这个饭煮起来和米饭不一样,火退得慢了点。”
“我也没煮过这个饭,没事,多煮几次就会了。”乔雅南端着米汤在门槛上坐下,边喂小修齐边道:“这两天估计没时间去县城,得和乔二叔借一些先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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