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小溪穿上身后,发现裙子尤其她的服帖身高和身材。
她呆愣地站在镜子前,仿佛看到一个长相妩媚娇艳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
那个女人自信满满地笑起来说:“你本该如此光彩夺目的。”
林小溪凑上去,很想问镜子里的女人:“你是谁?”
她确实也伸手摸上去,触及的只有冷冰冰的水磨镜面。
门缓缓地推开了,林小溪转过身看见身穿着黑色西装,系着红色领带的沈墨川走进来。
他徐徐而来,好似带来世间所有的繁华美景。
有一种人他自带万丈光芒,夺人眼球,沈墨川便是这一种人。
他来到林小溪的面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说:“裙子很合适你,你果然更适合穿红色。”
“是吗?”
林小溪笑得有几分别扭,心尖隐隐作痛。
因为她很清楚沈墨川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他的前女友说的。
沈墨川只是把她当作林黛儿的替身。
因为林黛儿穿红色好看,他便安排她穿红色罢了。
沈墨川朝着林小溪摊开宽大的手掌:“你陪我跳一曲探戈吧!”
“探戈吗?”
林小溪忙不迭地摇头:“我不会,我妈说我打小就肢体不和谐,根本不会跳舞。”
沈墨川霸道地牵着林小溪来到舞台:“试一下,说不定你会呢?”
“我真的不会的,等会我踩着你的脚,千万不要笑话我。”
“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最终林小溪还是拗不过沈墨川,随着他一起跳动。
刚开始,林小溪的步伐乱七八糟,不断地踩着沈墨出的脚。
她连连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后面林小溪越跳越沉稳,就像是鱼从鱼缸到了湖里。
一开始很不习惯,等适应过来后,她简直就是重获自由,舒适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她欣喜地笑了起来,笑得露出甜甜的酒窝:“原来我真是个天才,只学了一会儿,就真的会跳了。”
沈墨川定定地看着舞动的林小溪,宠溺地说:“我都说了,你肯定会的。”
“那是因为你教得好啊!”
林小溪信心十足地随着沈墨川再跳了好几次,直至全身都酸软了。
她实在跳不动了,两人一起仰望着窗外的星星,听着窸窸窣窣的虫鸣声。
林小溪好奇地又问道:“她也会跳舞是吗?”
沈墨川手枕着脑袋,陷入回忆之中:“嗯,她跳舞的时候像个妖女。”
林小溪从地毯上坐起来,看着躺在地面的沈墨川追问道:“那就是很美了,那你有夸她吗?”
沈墨川的目光从满天的繁星落到林小溪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没有。”
“我们总是太吝啬于夸赞别人对吗?”
“是啊,我们总是习惯于苛责别人,而忘记赞美对方。”
“原来你也会有这种想法,我好意外啊!”
“那你认为我会怎样?”
林小溪微歪着头笑起来,笑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沈墨川静静地看着林小溪,也没有多说什么,等待着她说话。
林小溪趴在沈墨川的身边,鼓足勇气说:“我以为你会很挑剔的,我在学校也见过不好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可能天生就家境优渥,无法感同身受吧!
其实我这样说,可能显得太过于偏见,以偏概全总是不太好。”
“但我并非一直都优渥,我也吃不饱,穿不暖,也饱受过生命的威胁啊!”
沈墨川说起自己的事,平静得想说别人的事。
紧接着他又说:“我承认自己是后悔的。我没有好好夸她,也没有好好待她,但人生就是这样子的,总要等你失去一些东西,才会懂得去珍惜。”
林小溪感同身受地点头:“这就是人生最残酷的一面。”
有时候,沈墨川会想过。
要是两人第一天见面,他没有拿林黛儿爷爷的安危威胁她脱衣服,录下视频。
两人会怎样呢?
现实却很残忍地告诉他,为了给弟弟报仇,他可能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林黛儿确实看得很清楚,也说得很对,他和她的结局是注定的。
真是一个过于聪慧,过于理智的女人,怎么不心动,怎会不喜欢呢?
沈墨川收回思绪,极其理智地问林小溪:“你来找我应该是想明白了吧!”
林小溪一下子回过了现实。
而现实就是残酷的,结出来的果实也是苦涩的,难以下咽的。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同意成为你的未婚妻。”
沈墨川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慢慢地坐直身子贴近林小溪说:“可我不想仅仅如此了。”
林小溪的心猛地提起来,匪夷所思地看向沈墨川:“你还想要怎么样?”
沈墨川伸手从后面牢牢地抱住林小溪,就像是一场铁网牢牢地缠绕住了猎物。
他嘴角勾起一抹捕杀猎物的冷酷笑意:“未婚妻还是有风险的,我要你嫁给我。”
林小溪被勒得腰肢发疼,痛苦地扭头看向沈墨川:“因为我像她?”
“嗯!”
沈墨川毫不否认。
林小溪仍是不解地问:“你应该能找着更像林黛儿的女人,为什么偏偏要娶我?”
沈墨川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无情地说:“你还有四天的时间来考虑,这次我不喜欢强迫你,我给你选择的空间。”
以前他强迫过很多次林黛儿。
这次,他给林小溪选择的空间。
当然了,这也是在他画出那个圈里面的自由。
这个就是他沈墨川的行事风格。
林小溪不由地自嘲地笑起来,反问道:“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她父亲是知名的教授,但性情太较真,得罪大量的权贵人士,就连研究资助都是沈墨川支持的。
而她呢?
她只是刚大学毕业,无权无势。
现在的她有什么能力去硬抗沈母呢?
沈墨川不紧不慢地回道:“国家规定结婚是以自愿为原则,我不希望明天拿结婚证时,闹出我逼婚的丑闻。”
林小溪的眼睛骤然间瞪大,很不可思议地喊出声:“明天?”
“若你希望是四天后,也可以四天后,只是不懂你的父亲是否抵抗得住呢?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作为女儿,不如让父亲少受点罪,你说对吧?”
沈墨川的话残酷又无比现实。
现在父亲还在拘留所,而且拘留的狱友故意打了他。
林小溪想到这点,心里难受至极。
她想要挣脱出铁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绞杀,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