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渊不解的看过去,手心握住,微微发烫:“怎么了?”移到了另一边。
虽然穿得并不单薄,但她不觉得自己刚才摸错了:“嗯……好像不太好……”
陆之渊快被气笑了,现在才发现,刚才干什么去了,神游天外吗,固执的都要走人了。
古辞辞又把放到书包里的东西取出来:“你别看我了……”
还知道反省,陆之渊满意的重新看向文件,被她握过的手心却没有再碰到纸张。
沈光耀收回目光,没事了?怎么就没事了?
古辞辞情绪却好不起来。
什么人最难打发?一个过于有故事的人。
陆之渊的世界本就难以说服,如果他再有他的过往、有他自己根深蒂固不容撼动的世界观、还有掌控一切的力量,她真能从他手中全身而退?会不会想简单了?
而且,什么意外能造成新旧不一的伤痕,她没摸到的地方还有吗?这么多的话,他是不是有一定的心理认知问题?
或者……根本就是心理有问题!?
古辞辞皱眉,心理有问题还平静的让人看不出异样的人,他给自己构建的世界得有多牢固才能做到!
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是外在能撼动的吗!
如果真如此。
那么他对自己就不太可能是爱情,就不能是‘瓜熟蒂落’清浅的认知,而是被规划封闭中的世界的参与者。
甚至更夸张的可能是他允许自己在他生活里扮演救赎者,并不需要多么优秀,做了什么?而是‘他允许’。
自我认知高于一切的‘允许’。
古辞辞擦掉那个纽扣,纽扣获得什么人物奖!莫非还要给他治治病!她自己还偏激的需要人治!
古辞辞放下橡皮,是啊,她自认性格好,看的开,其实完全不是,是纪云轩一直不离不弃、尽职尽责的在她身边陪着她,安抚失去年年的抑郁,帮她走出没来由的失意,不离不弃的守在她身边,成为一个更健全更自我的人。
以至于发现自己醒来,再次遇到陆之渊开始,也能心有希望的看到这个世界。
纪云轩,何尝不是她无尽生活里,遇到的一缕光。
所以陆之渊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错觉,觉得她能参与他的世界,纪云轩天生阳光,生活富足,家教良好,看了就让人想撕一撕。
自己呢,不用撕都是碎的,所以她能治疗谁,谁没有累得想歇一歇的时候,她羡慕纪云轩,想拥有纪云轩身上的光和热。
陆之渊呢,为什么不找一个阳光温暖的人……
说起来,谁没有痛苦悲惨的往事,谁没有走不出来的故事,谁没有被放大的,仿佛世界都装不下的悲伤。这不是陆之渊伤害、强求那些本来就活在阳光下的人,和努力挣扎的人的理由。
即便陆之渊有一万个理由,都不该是他杀纪云轩的借口!
古辞辞突然扔下橡皮,烦躁的直接伸手握住他胳膊,撕他伤疤:“当时疼吧……”遮挡什么,互相伤害。
陆之渊诧异的看向她,似乎没听懂,下一刻又仿佛恍然:“刚才你……”陆之渊哭笑不得:“应该吧,时间长了,不记得,当时太小了,还不记事。”
这么简单?既然如此轻描淡写,古辞辞突然掀他的袖子:“那我看看。”不介意才对。
陆之渊骤然抵住她脑袋,语气宠溺非常,动作却不容拒绝:“怎么那么多突然袭击。”音软,力量坚定,不容她寸进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