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的嘴角弯了弯。
容贤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里头已经猜到了。是啊,对于他这个已经年近古稀的老头子来说,他在这片领域内开拓了一辈子了,哪里还有什么野心啊?现在所希望的就是找到自己的至亲之人,在自己临死前能够有些安慰。
“容老先生,如果我说不想谈生意之外的话题,那您是不是可以让我走呢?”余晚笑着问道。
“为什么?”容老先生问道。
“因为我丈夫陆野不希望我和容家人再接触,他有些抵触。”余晚实话实说,她和陆野之间不存在什么个人的秘密。
她在做什么,他希望陆野都清楚。同样,陆野在做什么,也都会让她清楚的。
“我能够理解。”容老先生轻轻叹口气,眼睛朝着窗口外面看了看,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虽然寒冬已经过去了,但是街头的树木依然萧瑟,依然透着一股枯败的气息,“小姑娘啊,你看看窗外!冬天已经过去了,树木依然枯索。我就像是那树木一样,已经进入了枯索的阶段,也不知道这剩下的日子还有多久了!”
“春天始终会来的。”余晚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春天始终会来的。可是,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了春天,已经进入了暮年。只要春风一来,树木在温暖春风的吹拂下,就会重新焕发生机!可我,不再有了。”容贤转过头来,那一双琉璃般的眼里已经有了浑浊,“余晚啊,我的心愿你已经知道了,所以,我想接近你,想让你帮我……”
余晚看着这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人,虽然眼下的精神依然矍铄,可对他这个年纪来说,真的是不知道到底还有几个明天。
她垂下眼眸,静静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想尊重我丈夫的意见。”
乔宁听得迷迷糊糊,两只眼睛在两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的。
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终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腾地站起来对容贤说道:“您这就有点不道德了!您的年纪多大了?竟然还在觊觎小姑娘!看您的样子都可以做余晚的爷爷了吧?打着谈生意的幌子,对我们余晚要做什么?什么春天,什么冬天的?什么帮你的?你想让她怎么帮你?”
面对乔宁的盛怒,容贤愣了愣,随后就爆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我的话竟然让人误会到这种程度了吗?”
余晚刚才在认真地思考,被乔宁来了这么一出,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怎么?我……我是说错什么了吗?”她懵懵地问道。
“是!不仅错,而且错得离谱。”余晚拉住她坐下来,笑着说道,“感谢你维护我,可我们两个人谈论的问题的焦点不在我,而是在陆野。”
“啊?”乔宁的脸色腾地红了,转眼间就变成了红抹布,“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我以为……以为是……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的。”余晚笑起来,“你不太了解情况,就算是出错了,这个也能够理解!”
“对不起啊,我不该随便插嘴的。”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真的没事。”余晚再三地表示不要紧,“我们其实在谈论陆野的事情,这位容老先生是有事需要我帮忙,需要我来说服陆野。”
“陆野!”乔宁突然就愣住了,“你…不,余晚这句话我可能说出来有些不太合适。但是,你看看陆野和这位容老先生是不是长得在某种地方有相似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