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十来个小时吧!医生说了你消耗太大,昨天晚上又冒着风雪骑了几个小时自行车,可能把你给累坏了!”
“我还好。”余晚用力地挣扎,咬着牙坐起来。
陆溪急忙拿了个枕头放在她的腰后:“既然你醒了,我帮你把膏药贴上!医生说,你这一路上受了风寒,醒了之后肯定关节之处难受得要命,让我把膏药给你贴上,会缓解这种痛苦。”
“好。”余晚点头,有句话在喉咙里梗着,想要问又不敢问,若不问,又不安心。
最终一咬牙,她还是问了出来:“我妹妹怎么样了?”
“她人还在特护病房,不过医生今天去查房看过,他说余姗的情况在好转,问题应该不大。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二十个小时了,今天下午就能知道结果了。”陆溪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觉得她一定能好。”
“嗯。”余晚轻声答应了下来,一颗紧张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其他人呢?”
“大哥一直在特护病房外等着呢。其他人,能回去的都回去了,只留了我和大哥两个人在这里。”陆溪说道。
“辛苦你们了。”余晚哑着嗓子说道。
“一点儿都不辛苦。嫂子,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等余姗醒了,我再来喊你。”
“不了。我也睡不着了,你陪我过去看看吧……”余晚说道。
“那……好吧。”
陆溪陪着余晚来的特护病房的门,看见陆魁就一直在冰凉的地板上坐着,他垂着头,精神看起来很不好。
“大哥!”余晚喊了他一声。
陆魁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庞,他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弟妹,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我来看看你。”余晚叹口气,“地上太凉了,你还是起来吧。”
陆魁满心的自责:“这件事都怨我……是我太贪心了……你说我们都有了那么多的地,我为什么非要去开垦……”
说到这里,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呜咽地哭了起来。
当时的情形实在是太震撼了,那牛冲过去,撞向余姗的时候,余姗就像是一片纸片一样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又像是纸片一样落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紧接着撞入他眼中的就是满目的鲜血,而造成这一个严重后果的人就是他……
“这不怨谁。只是当时的事情赶巧了而已,大哥,你起来吧。你不要这样子,余姗知道了会难过的。”余晚眼圈红红地说道,“我听小溪说了,医生觉得她醒来的可能性很大……会平稳地度过危险期。”
“嗯……”陆魁低头已是泣不成声。
下午的时候,医生宣布余姗成功地度过了危险期,从特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她已经醒过来了,看到陆魁的那一刻,她的嘴角微微地弯了弯,朝他绽放出了一个轻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