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林春华扯住妮妮的胳膊，拉着就往外走，“我要带女儿离开。”

“你凭什么要带她离开？你不是都不打算要她了吗？既然不要她，干嘛还找上门儿来？”陆魁站起身来，魁梧的身躯逼近林春华，脸上充满了怒意。

“谁说我不要她了？”林春华盯着妮妮，十分恼火地问道，“我不要你了吗？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妮妮被林春华吓坏了，眼神略带的惊恐地看着她：“你就是说不要我了！你说了好几次，你说我要是不听话你就不要我了……后爸还说你们生了孩子，就让你把我送走……你动摇了……你的心里分明是不想要我。”

林春华以为妮妮还小，其实她早已经长大了，有些话学会闷在心里不说了。

“妈那是在逗你。”林春华说道。

“你不是在逗我！舅舅也说了让你把我送走，你分明就是答应了！既然答应了，你干啥现在又来找我？”妮妮一边说，一边抽抽噎噎。

林春华心里也纠结过，被哥哥和刘秋生一次又一次地劝说，她其实是动了心的。

但是，经过昨天的事情，她觉得她还是离不开妮妮的。

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就找了过来。

她是听人说在镇上看见妮妮和一个开饭店的人说话，然后，妮妮就被人带走了。

她猜想着那人可能就是余晚，所以一大早就气势汹汹地奔过来了。

“妮妮，跟妈回家。”林春华说道。

“我不回去。”

“跟我回去。你在这里能有什么好日子？吃不上穿不上，你愿意跟着你爸过这种穷日子？”林春华数落女儿。

“我愿意。”

“你是不是傻？”林春华指着这空空荡荡的屋里，“你看看，你看看家里穷成什么样了。你爸爸身上还背着一身债，还清楚就猴年马月了！你跟着他就是吃苦受罪，跟着妈，妈给你好日子过。”

“你不要脸！”陆魁听不下去，生气地骂道，“再穷我也是他爸，这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一样一样地挣来的。你养她？你怎么养她？还不是让那个野男人养？那个男人不都说了不养吗？”

“你骂谁是野男人？”

“骂那卖化肥的！他不要脸，这孙子一开始都没按照好心！你哥哥也不是个好东西！”

“你说谁不是好东西？陆魁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好东西，刘秋生不是好东西，你哥不是东西，你家全家都不是好东西！！”陆魁憋了这么长时间的火，今天一开口把林家所有的人都骂了。

林春华愣了愣，低下头对陆妮说道：“听见了吗？这就是你爸！这个白眼儿狼，在我们林家没少吃住，现在把我们林家人骂了个六够！你确定要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吗？妮妮！”

陆妮不想再听他们争吵，烦躁得捂住上了双耳：“够了！你们吵死了！我不想听你们吵架！”

“那就跟妈妈走。”林春华扯住她的手腕，就拖着她要走。

陆妮狠狠地将林春华的手甩开：“我不要跟你走！我宁可要这样穷的爸爸，也不要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妈妈！”

林春华又一次愣住了：“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我不要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妈！”陆妮生气地盯着她，“我同学全都知道你的事情，她们说你不要脸，说你搞破鞋！说你是个坏女人！我不要你这样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