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你真没说错。
你不爱我了,我真的死得好难看啊。
******
尉婪在几天后离开了皇室回去了自己的国家,楚鸢却要从此开始待在L国。
他们的人生交换了。
尉婪在L国出生,却逃往了楚鸢出生的国家。
一个月后,一直没有动静的事务所频道里,发出了几个字的声明。
【事务所解散,各位江湖再见】
来源于尉婪。
白桃拿着手术刀的时候抖了抖,向来以手稳为骄傲的她竟然发抖了。
栗荆还在忙着搜集那些不幸被拐卖孩子的家庭,他组建起了强大的民间自救组织,在大家需要的时候站出来,这给了栗荆很大的满足感。默默无闻的人们各自连成了一条线来互帮互助,而现在,他对着屏幕失神。
贺守还在练拳,最后一拳没砸下去。
尚妤坐在事务所里发呆,她和裴却怀是最茫然的那两个,在L国发生了什么?他们守着事务所,可是现在……
一切都没有了。
裴却怀率先站起来,尚妤喊他,“你去哪?”
“都解散了,我留着干嘛。”裴却怀举着手机晃了晃,“反正我也退圈了,素人一个,环球旅游吧,尚妤,你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
尚妤哭得像个孩子,给自己哥哥打电话,尚恙来亲自来空荡荡的事务所接她,发现大家都不在了。
“楚鸢呢?”尚恙来还记得那个颜色鲜明的女人。
楚鸢是红色的,是血的颜色。
“楚鸢不回来了。”尚妤一边哭一边说,“她嫁人了,嫁给L国大皇子了!”
尚恙来愣住了,“那尉婪呢?”
“不知道,呜呜。”
尚妤气得不行,“尉婪怎么可以让楚鸢嫁给别人呢!”
尚恙来眸光深邃,随后牵起了妹妹的手,“命运无常,我们也无法左右他人的人生。”
******
楚鸢嫁给但丁的第一年,民众对她爱戴有加,她的个人形象太过出挑,大家都很喜欢这位特立独行的王妃。
尉婪在她过去的国家里独自生活着,住在楚鸢再也不会回来的别墅里,每一天晚上,他都会站在楚鸢过去住过的地方看很久,但是再也没有人笑得风情万种和他调情说,站着干嘛,有本事脱了衣服进来啊。
尉婪想,楚鸢是他见过最大逆不道,也最狠心的女人。
楚鸢嫁给但丁的第二年,尉婪身边偶尔会出现女人,那些女人都有一个特征,穿着红色的衣服,染着红色的指甲,笑起来明艳张扬,宋存赫时常对着尉婪身边的女人发呆,而后对江殿归说,“好像楚鸢。”
“像,却又一个都不像。”
江殿归闷头给自己灌酒,“我都没办法靠这些女人来解脱对楚鸢的思念,别说尉婪哥了。”
宋存赫沉默。
每次聚头,尉婪来的时候轰轰烈烈,带着一堆人来。走的时候安安静静,一个人孤寂得像一抹剪影。
楚鸢嫁给但丁的第三年,尉婪坐在办公室里雷厉风行,好像回到了过去谁都不爱的样子,可是李也偶尔会发现,尉婪会对着手机发呆。
手机上是尉婪三年前偷拍的楚鸢的照片。
手机更新换代那么快,唯独尉婪却没有换过。
时光如梭,五年后,李也抱着一堆资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坐在里面的总裁抬起头来,精致到可以称之为漂亮的五官依旧可以让无数女人为之意乱情迷,可是他眼里好像结了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李也说,“公司最近越来越好了,交上来的报告也越来越多,这些您要签字的,我给您放好了。”
“嗯。”尉婪颔首,短短五年,他还年轻,但为什么眸光却像是在瞬间老去了似的。
“另外,尉老爷那边,催得很紧……”
李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还有阮小姐也是,她说她在楼下等你……”
“她怎么又来国内了。”尉婪烦躁地说,“我没求她来。”
“阮小姐自愿来的……她这几年一直这样,您也不是不知道。加上尉老爷喜欢她。”李也叹了口气,“您总要考虑一下您的终身大事……”
尉婪冷笑一声,“你替我娶了,总裁位置给你坐怎么样。”
李也吓得一哆嗦,“我就随口说说!您别生气!”
尉婪心门难开也正常,都经历过楚小姐那种女人了,谁还能再那么容易爱上别人啊……
李也垂了垂眸子,“前阵子我看国外报道,还,还看见……楚小姐了呢。”
尉婪抓着笔的手一抖,“怎么了?”
“她……”李也不知道接下去什么该说,只能胡乱找话题,“她儿子挺乖巧的!”
儿子?
尉婪差点捏碎了手里的钢笔。
完了,李也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说。
便是这会儿,门口有保安报告说,“李助理,下边有人闹事说非要见我们尉少!”
啊?
李也看了一眼尉婪,为了转移心情,尉婪也干脆站起来拉了拉衣领,“是谁?阮慕晚?”
“除了阮小姐还有个……孩子。”保安小心翼翼说了一句,“看起来五六岁的模样……”
尉婪眉心一跳,往下走的时候,便在大堂看见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小的那个头顶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正对着阮慕晚说,“我先来的,尉少自然是先接见我!不信你问前台姐姐!”
“我是尉少的未婚妻,尉少可没空见你这种惹人烦的小屁孩!”阮慕晚正不屑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孩子,因为前台小姐很没眼力见地在访客列表里,把这个孩子的名字写在了她的前面。
这不是代表着一会等尉婪空了,孩子比她先一步见到尉婪么!
“未婚妻怎么了,你是特权阶级嘛?”
小孩子双手抱在胸前,“哼,你是股东的话倒可以比一比,你这未婚妻身份,尉少承认吗?”
一句话堵死了阮慕晚,她气得小脸通红,正是这个时候尉婪走了下来,看见这场面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尉少!”
阮慕晚要走上去,搂住了尉婪的胳膊,结果尉婪一脸僵硬,甩了甩,没甩开。
啧。
尉婪扭头去看那个小屁孩。
只见小屁孩站在那里,用手搭在鸭舌帽帽檐上,往下压了压,装腔作势的耍酷风头也不知道是学的谁,他说,“初次见面尉少,我叫楚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