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难题(2 / 2)

重生于康熙末年 雁九 6421 字 2019-09-14

若是堂姊妹两个同年选秀的话,不用说,那指为皇子嫡福晋的指定走出身更显贵的永佳。

三年一次的八旗选秀,选的不是美女,而走出身家世。

皇家将八旗贵女的拴婚权攥在手中,也是为了防止权贵私下结党,威胁皇权。

有这样一个八面玲玲的母亲。弘明就算不能青出于蓝二也当差不到哪去。

曹颗可不愿意,自己的外甥,受了他们的算计。

姐姐同讷尔苏虽生了四个嫡子,但是长子福彭,绝对是不可替代的存在紫禁城,阿哥所。

从校场回来,顶着风,福彭丝毫都不觉得冷。他从校场回来,练习了大半个时辰射箭,使了不少力气,他觉得自己饿得不行。

也是,他今年十二岁,正是“半大小子,吃垮老子”的时候。从宫里课程又紧,早饭早早就用了。中午只用了些点心,如何能不饿?

小太监吴世英捧着书包,还有弓箭等物,跟在他身后。

从今年正月,他就奉旨搬进宫中。对宗室子孙来说,“养育宫中”是恩典。若是格格的话,就算不封和硕公主,出嫁时也会越级封赏;要是阿哥的话,内务府考封时。一个“优等”是跑不了的。

可是,福彭不是寻常阿哥,他是平郡王府的嫡长子,只因没到年岁。没有正式请封世子。不管是王府。还是外人眼中,他都是平郡王府当仁不让的继承人。

这份“恩典”平郡王府不稀罕。却也只能受着。

康熙倒不是为了“质子”毕竟皇权稳固,一个只有爵位、没有封地的宗王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他这样做,只是加深皇家同王府的联系,做两手准备,培养福彭这一任平郡王对皇室的忠心。

当年,福彭的祖父平悼郡王纳尔福康熙四十年薨时,纳尔苏还小。虽袭了父爵,但是也养在宫中。等到成亲时,才回到王府。

如同平郡王福晋私下里对长子说的,他在宫中,也是对父亲的保护。既在御前,也能减些小人对讷尔苏的诋毁。毕竟,讷尔苏远在西北。远离朝廷。

不过,就算是肚子饿得“咕咕”叫。福彭脚步还是不紧不慢,走得甚稳。

身份所致,即便只是半大小子。凡事也要讲规矩、讲气度。更不要说,这宫里又是天下最势利的地方,要是有不当之处,失了身份,连太监宫女都要小瞧。

福彰晓愕自己在宫里,代表着是平郡王府同父母的脸面,自然是半点小不敢行差。

好不容易转了几个宫门,将要到阿哥所,就将里面走来两人。前面那个穿着宝蓝色衣裳,笑眯眯的。正是住在他隔壁院子的皇孙阿哥弘明。

虽然弘明只比福彭大三岁,辈分却高一辈。

“…近水福彰忙止住脚步。退到道侧,给他让路。弘明却没有走过去,而是停住脚步。望了一眼吴世英怀里抱着的弓箭。笑着说道:“额娘使人来,叫咱们过去吃。赶巧遇到你,走吧,省得叫额娘久等

“二叔,侄儿才从校场回来。灰头土脸的,这般去给玛据请安也不恭敬。二叔先去,侄子回去稍作梳洗,随后就到。”福彭恭敬地回道。

弘明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你快点,今儿我随皇玛法出宫去了。有新鲜事儿要讲给你听

福彰恭敬应了,弘明拍了拍脑门,道:“对了,还遇到你舅舅了。都说曹额驸在上书房时,骑射功夫是数得上的,赶明咱们找他比试去,”

弘明看似随意,福彰也跟着点头,一副憨实少年的模样。

待弘明走后,福彭才再次抬起脚,回阿哥所更衣。他的心里冷哼一声,这大半年来,十四福晋打着“照顾。的名义,没少叫弘明拉他。

这背后的目的,就算是福彭,也能猜化七八八。

最令福彭心中生厌的是,十四福晋每次都要抬出平郡王福晋,说起两人的交情,什么的。

那般做作的模样,令福彭见了生呕。

他家的老娘,才是真正的水晶心肝伶俐人儿。这样人生下的儿子。岂是十四福晋几顿吃食、两句豪华。就能收买的。

福彰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鄙视。心里明镜似的,也饭局也得应酬。不能得罪小人,尤其是得势的小人,这是母亲早在他记事后就教导过他的,他不敢忘。

只是,也要寻由子,这两日往十弃阿哥同十七阿哥处也走两遭。省得落到不开眼的人眼中,就要将他列到“十四党”。

或许,十四福晋待他这么殷勤,也有这个用意。

连孩子都算计,真不要脸,福彰心中越发鄙视”

不管曹颗多不耐烦,既然康熙都“口谕。了,他这为人臣下的,总要给上头点面子。

次日一早,曹颗就带着曹方。往十三阿哥府来。

不晓得是不是昨日心绪波动太大的缘故,十三阿哥又病倒了。曹腼还寻思要不要让管家传话,就有内侍出来,请曹颗进内堂相见。

没等进屋子,就听到十三阿哥咳嗽声。

曹颗听了,不由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拿这些琐事扰十三阿哥的心神。

内侍隔门通禀道:“爷,曹额驸到了。”

“进吧十三阿哥说着。

曹颇跟着内侍进了屋子,就见十三福晋端着个药碗从炕边的凳子上起身。

见她要避出去,十三阿哥道:“曹晒也不是外人,有什么可避的。”

这会儿功夫,曹颗已经上前两步,给十三阿哥同十三福晋见过礼。

十三阿哥挤出几分笑,道:“就算小曹不来,我也要使人寻你的。怠慢了,发了汗,实没力气换衣裳,就请你过来说话。”

曹颗仔细看了十三阿哥两眼。虽说面容有些乏,但是眼睛里添了生气,不在是旧日的绝望同凄凉。

不知道,是不是康熙对这儿子态度的软化,化解了十三阿哥的心结。

“是我的不是,心太急些,不该扰十三爷休息。”曹颇回道。

十三阿哥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你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昨儿我允过王鲁生,说是他银子不凑手,我帮衬他一二。可是后来因粗布这个,占了我的银子,怕是我耍食言了。真是羞愧,当时心急,忘了他那茬,如今是没脸见他。他差的那个万两银子,就得劳小曹费心了。”

曹颗点头,道:“这些个三爷就别操心了,我都晓得。今儿过来。同十三爷说的不是这个,是那粗布的事儿。银行那边,不是要求十日内交清银子么?这银子可交,布匹却不能取出来,还当在内务府库房存着。要不然,三十万匹布,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妥当的地方。”

“三十万匹?怎么会这么多?”十三阿哥听了,诧异不已。

不过,他早年也在户部当过差。脑子里已经转过来,苦笑道:“是积压的陈年旧布?也罢。按照我的本意,想全部孝敬给皇阿玛,给西北军添置新衣的。只是那样的话,落到有心人眼中,好像我在图谋什么。如今,我也是唬怕了胆子,只求平安罢了”

十三福晋坐在边上,望向丈夫。满眼的心疼。

屋子里气氛有些压抑,曹颗道:“许是有些旧布,但当不全是,要不然四阿哥同十六阿哥也不会开出八万这个价。这已经比市价低,就算有些折损也不算什么。”

见曹颐如此关心这批布,十三阿哥有些意外,道:小曹这是要帮我?难得你松快两年,还让你为这些费心,我可没那样厚脸皮。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处理。吃穿用度。是百姓生活之本,就算会赔些,也不碍事

曹颇笑道:“十三爷这次猜错了。我确实是要帮十三爷,却不是自己勤快,而是奉了上谕

“上谕”十三阿哥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睛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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