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襁褓中,微阖着眼睛,使劲地吸吮着。吃得甚是香甜。
妙云眼睛像黏到香玉脸上似的,移不开了,只觉得胸前涨涨的。使人难受。前襟的衣衫,不一会儿,便湿了一个小圈。
**并没有察觉,一边奶着孩子。一边叨咕着“姑娘一天睡几遭”、“每个时辰都要吃奶”什么的。
妙云直恨不得从**怀里将女儿抢过来,搁在自己怀里搂着。但是她只是想想罢了。哪里敢越雷池一步?
正如香彤说的。她算是什么身份?众人抬举着,叫声“姨奶奶”,不过是个丫头出身的妾。
要是她生地是儿子,为了孙子的名分,老爷还能抬举抬举她,认下她当媳妇。如今生的是个闺女,除了向来慈善的高太君,这个府里谁把这个当回事了?
想明白这些。妙云的脸色煞白。有些不敢看女儿了。女儿是李家地孙小姐,自己往女儿身边站久了。都是耽搁了她。
她却是站不住了,只想回自己屋子猫着去。
临出去前,她又看了一眼女儿,见其身上的小毯子褪下半截,伸手去给拉好,随后转身出去了。
出了外间,妙云没有多呆,同高太君说了两句,便先回去。
香彤见妙云神色不对,待出了高太君的屋子,便低声问道:“怎么了,这是心疼姑娘了?”
妙云摇了摇头,道:“我是想明白了,有我这个娘,对玉儿不是福气。虽说没人当面说什么,背地里都要笑话她……”
香彤见她过犹不及,道:“这叫什么话?大户人家,哪家没有庶出地姑娘?姨奶奶多心了。二太太虽说现下病着,但是等大太太周年满了,少不得要扶正的。她是姑娘的亲祖母,到时候两重长辈照应着,还能委屈了姑娘?姨奶奶只管放关心,奴婢先前提那些,是怕姨奶奶忘了自己个儿身份,引得那些人的笑话……”
主仆两个,一个好声规劝,一个低头不语,走到游廊处,就听有人道:“什么笑话?”
却是李煦地声音,妙云只觉得畏惧,忙低头俯身,香彤却吓得几乎失手跌了手中的灯盏。
游廊地灯笼下,慢悠悠地走出一人来,正是想要往文太君、高太君处问晨昏定省地李煦。
这还在妙云生育后,李煦头一遭见,只觉得等下她穿着素白褂子,低眉顺眼,看不清面上神情。
“是你啊,这是往二老太太院子去了?”李煦和气的问道。
妙云福了福,应道:“是,老爷!”
李煦听她语调温柔,不禁多看了两眼,灯光摇曳下,越发显得眼前这人的婀娜多姿。他的视线落在妙云的胸前,上前两步,扶了妙云的胳膊,只觉得淡淡地奶香扑鼻,不由心头一荡。
妙云没想到老爷会来亲自扶自己,但是有几分受宠若惊,仰起头来,露出几分惶恐之色,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这般小鹿的模样,越发看的人心热。
虽说已经是八月底,倒是苏州这边天热,妙云不过穿着素缎夹衣。李煦搀扶之下,妙云地袖子往后褪去,露出白皙如玉地手腕。
李煦笑了两声,双手已经退到妙云的手腕处,道:“也有几个月没见你,如今出了月子,身子调理得如何了?”
妙云只觉得手腕处被老爷摩挲着,心惊胆颤,想要抽出手来,却是不敢,羞得满脸通红,小声回道:“已经尽好了!”
李煦这一年来,连番得丧子丧妻之痛,身子也有些挺不住。因此,便听了大夫地医嘱,戒了女色好些日子。
如今,这身子才养好些。他原打算将府里的丫鬟换一批,买些新丫鬟进府,没想到机缘巧合,在这里遇到了妙云。
早先在京城,他便瞧着妙云颜色好,只是当初没有寻花问柳的心思。
如今,这妙云已经如熟透的桃子送到嘴边,要是不吃,那怎生对得起自己个儿?
看着妙云的羞态,李煦的眼神在其周遭转了两圈,心里越发搁不开。
不过虽说已经掌灯,但是这廊下也不是成事儿之地,因此,他放下妙云的手腕,满是慈爱地说道:“你先回去,老爷一会儿过去看你,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妙云觉得离老爷太近了,想要退后一步,又怕失了规矩,使得老爷厌弃,便只好低着头应了。
李煦看着妙云的半截脖子,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摸上一摸,到底是记得几分体面,笑着对香彤摆摆手,道:“侍候姨奶奶先回去,老爷稍后去瞧你们!”说完,往文太君的院子去了。
妙云满心忐忑,转过身问香彤道:“彤姐姐,老爷是要对我什么?可是嫌我身份低了,想要撵我出府去?还是怕我守不住,让我断发、断指立誓守节?”香彤看了李煦这番做派,心里已经晓得个七七八八,怕是眼前这个逃不出老爷的手心儿了。
这男欢女爱,也要分人。要是失了人伦,男人没什么,女人家却是难有活路。
想当年,她没有跟李煦进京前,在府里也有几分体面,留在京城半年,回来却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是何缘故,还不是因她先后跟了老爷同二爷两个,当面没人敢说什么,背后却要被人骂声“淫妇”?
老爷虽说不上是色中饿鬼,但是看上谁了,也要一直到手才肯罢休。
今晚要对妙云说的,怕是曲径通幽处、巫山**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