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孝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因此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在傅香瘫在地上的下一瞬,就吩咐他的保镖,道:“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她安顿后,再叫几个人看着。”
傅州长的确是被总统局那边当枪使了,现在围在傅公馆的军队应该是总统局那边的。
总统局为了给战家一个交代,应该是打算让傅州长做替死鬼,傅香是傅州长的女儿,这个时期若是只身一人流落在外确实不安全。
蒋孝霖现在对傅香伸以援手,完全是看在过世的傅慎面子上。
他打算等这个风口过去后,就叫人把傅香送出国。
但,他此时此举在战云笙看来,那就是未婚夫对未婚妻的关爱。
傅香被蒋孝霖保镖带下去后,战云笙就不想待在蒋孝霖的病房了。
她想出去透透气,人便拿上自己的包对朝她方向看过来的男人淡声道:“我晚上过来给你送餐,先走了。”
蒋孝霖喉骨隐隐动了两下,低声道:“有人会给我送餐,你不用走,就在这陪我就行。”
这话一出,战云笙心口就是一噎,差点没发脾气。
蒋孝霖完全无视她的愤怒,在这时开始使唤她:“我现在要方便,你过来扶我。”
战云笙深吸一口气,道:“你不是伤在肩胛骨,又不是腿,自己去。”
蒋孝霖就知道她会是这个态度,他语调透着一抹轻哂,道:
“你自己为了摆脱我想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答应要留下来照顾我的,怎么我这个伤患稍稍提一下生理需求你都不答应?医生说我严重性失血,我现在头昏目晕看你的脑袋都是两三个,头重脚轻的厉害,一个人怎么下床?你想把我磕死啊?”
战云笙简直要懊死了。
她觉得,她就不是个伺候人的命,她天生就是那个被伺候的。
她强压下恼火后,她道:“我去叫护士帮你,我不会伺候人撒尿拉屎。”
蒋孝霖:“……”
他眉骨动了动,眸底溢出零星点笑意,随后像是有点不耐烦的道:
“你只需要把我扶进卫生间就行,又没让你看着我尿,搭把手而已,屈死你了?”
战云笙说什么都不会扶他去的。
她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冷嗤道:
“蒋孝霖,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你要是真的到了需要被搀扶的地步,你能有现在的精神?病房门外全是你的保镖,我现在就叫两个进来抬你进去,行了吧?”
音落,男人就扯唇讥笑道:
“公主殿下,是你说要留下来照顾我的,嗯?你要不是真心实意,就走吧。等我养好伤出院了,没准我哪天一想起自己曾苦苦哀求过的前女友对我那么冷血无情,我也说不准那个时候会对她做出点什么。”
赤裸裸的威胁。
战云笙气得咬牙,忍了忍,终于折回到蒋孝霖的病床前。
她气鼓鼓的就掀开蒋孝霖盖在身上的被子,结果……下一瞬她就尖叫出声,“啊——”
蒋孝霖眉头皱了下,语调里裹挟着一层哂意,道:
“公主殿下,你虽然没吃过,但总是看过的,至于?你是第一次?”
战云笙想对他泼出冷水,气急败坏的朝他吼:“你为什么不穿裤子?”
蒋孝霖当然是穿的,只不过是先前他在被窝里做了小动作,故意脱了。
当然,他不会告诉战云笙。
他在战云笙话音落下后就理所当然的道:
“医院病号服尺码不对,我膈应就没穿。”
他说到这,就顿了下,指着不远处他的一个行李箱,
“你去帮我拿下裤子什么的,不然我就只能光着了。”
语调一顿,“还不去?还是说,公主殿下欣赏我的男人本色,不想我体面?”
战云笙气的面颊通红,整个耳根子都滚烫的厉害。
她明明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可就是有种被他吃定了的错觉。
她心想,这男人已经恶劣到不要脸的地步了,她也没什么好要脸的。
她转身就提来了蒋孝霖的行李箱,打开行李箱的时候,从行李箱里掉出来一个首饰盒,且首饰盒摔开了,从里面掉出来一枚戒指。
珠宝首饰什么的,战云笙从小到大根本就不缺,甚至已经腻了。
但,眼前当那枚泛着冷艳光辉的红宝石戒指就那么滚落在她的脚边时,她还是一下就被那摄人心魄的颜色给吸引住了。
蒋孝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薄唇勾起一抹浅弧。
要么说他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呢,戒指完全是根据她的审美亲自设计的,小姑娘喜欢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蒋孝霖在战云笙捡起那枚红宝石戒指时,就淡淡对她开口道:
“公主殿下,你拿我准备送给我未来老婆的戒指干什么?”
此话一出,战云笙就心尖一刺,下意识的就把那掉出首饰盒的戒指给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