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笙撇了下嘴:
“现在叫我公主殿下,先前冲我发火的时候,你是连名带姓的吼我,你知不知道,你发火的时候有多吓人,本公主都快被你吓死了。”
蒋孝霖眉目未动,波澜不惊的口吻:
“我以为公主殿下寻死,一时没控制住脾气。下次,属下会竭尽所能的克制脾气。”
战云笙见他识相,就没再继续翻旧账。
她一边给蒋孝霖清理眼角处泛红的擦伤,一边好奇的问道:
“你……跟蒋家究竟是什么关系啊?蒋老夫人……他是你杀父杀母的仇人吗?”
蒋孝霖不想跟战云笙提自己的私事,他口吻很冷淡:“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顿了顿,强调补充,
“公主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跟南怀瑾解除婚约的事吧。我瞧着,南怀瑾好似有悔过之心,他是不想解除这个婚约的。
如果,他死皮赖脸的不肯退这个婚,到时候在跑到他爹他妈那闹一闹,你跟他的婚还真不好退。”
这话听得战云笙一下就不爽了,她气哼哼的道:“不要脸,出轨的是他,他还有脸不退婚?”
蒋孝霖眉目微动,似笑非笑般的道:
“他要是个要皮要脸的男人,就不会出轨像傅柔那么个上不了台面的老女人了。”
提到这个,战云笙就气得不行,但气归气,也很失落。
她眨巴着眼睛,突然十分忧伤地问蒋孝霖:“蒋孝霖,你好好看看我。”
蒋孝霖挑眉,眼底蕴含着一抹浅笑,淡淡的:“嗯?”
战云笙在这时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长得好看吗?”
顿了顿,
“你客观评价评价我,我究竟有没有女人魅力?我想不通,为什么南怀瑾不喜欢我却喜欢傅柔那样的,我究竟输在哪里?”
她说话时,语气是气哼哼的,但眼睛却纯澈潋滟地生动,唇瓣一张一翕间呵气如兰,俏生生的想叫人犯罪。
蒋孝霖喉骨微不可觉地滚了一下,嗓音有些哑沉,不过语调还是四平八稳的:
“公主殿下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不是你不好,是南怀瑾他眼瞎脑子有病,嗯?”
蒋孝霖这么说,战云笙嘴巴就翘了一下:
“就是,南怀瑾他就是有病,我这么好看的大美人不喜欢喜欢老女人,他是心里有病。”
说着,就忽然冲蒋孝霖眨眼,问道,“那你……说是顾时欢好看,还是我好看?”
蒋孝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公主殿下,你们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美。”
这话听得战云笙有点不高兴,她眉毛皱了皱,“那是沈佳妮好看,还是我好看?”
沈佳妮就是明晚要在国剧盛典上跟她竞争最佳女主角的女明星,她喜欢蒋孝霖,有好几次想通过她打听蒋孝霖的私事。
以前,战云笙不在意。
但,自从蒋孝霖跟她说,喜欢他这张脸的女人很多,她莫名的就有点不舒服。
此时,这么问,可能是随口那么一说,但好像又不是……
总之,她现在就想知道,在他的眼底,谁最好看。
但,蒋孝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这让战云笙很是不满。
她漂亮的眉头皱的像两条毛毛虫,潋滟的红唇抿了抿,不高兴的道:“怎么,很难回答啊?”
明明就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她长的比沈佳妮好看了不止一个档次呢。
蒋孝霖看着她气鼓鼓的腮帮子,眸底溢出零星点的笑意,淡声道: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依我之见,我跟公主殿下相处太久,相较而言,沈佳妮要更有趣一些。”
战云笙不想给他面颊处理伤口了,她把手上正在清理的消毒纸巾往蒋孝霖脸上重重的砸过去,淡声道:
“你自己擦吧。”
蒋孝霖薄唇微末的勾起,看着已经用后脑勺对着他面朝车窗外看着的小姑娘,哂笑道:
“公主殿下,这么在意自己在属下的心里好不好看?”
此话一出,战云笙就心虚的转过身,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他,道:
“你的在意在本公主这一文不值,我才不在乎呢。”
音落,蒋孝霖便眯起了眼。
他在这时对开车的梁召道:“停车。”
梁召诧异,说道:“可前面红绿灯拐弯就到聚福楼了……”
蒋孝霖言简意赅:“我忽然想起来,我的未婚妻还躺在手术室里没出来,我回医院,你带公主殿下去聚福楼吧。”
梁召嘴角抽了抽,心想,您这哪里是忽然想起来,您这是被公主殿下给气的吧。
梁召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放肆。
她依言,靠着路边,将车停好。
车身停稳后,蒋孝霖就推门下车了。
整个过程连给战云笙一个眼色都没有,直至车门被砰的一声摔上后,战云笙才反应过来这大逆不道的狗东西竟然把她一个人给丢下了。
她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因为愤怒,眼底漫出了一丝水汽,连忙摇下车窗对已经转身欲要离开的男人喊道:
“蒋孝霖,我允许你走了吗?你跟我请过假了吗?你就走?”
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晚上,灯火阑珊的街景里,女孩眼底氤氲着一团浓重的水汽,不知道在因为什么而委屈,好像随时都要哭给他看。
蒋孝霖心头烦躁的不行,他脸色不太好看,冷淡的说道:
“公主殿下,您今天就是开了我,我也得去一趟医院。我就算不为了未婚妻也得为我自己。之前,在南怀瑾的病房因为你突然冒失的闯入我替您挨了那一铁棍可不轻,
您真当我是金刚不败之身么?战公主,我也是血肉之躯,我替您挨了那一棍子包括因为要给你出头所挨的那些拳头,打在我的身上我也是会疼的。”
顿了顿,“你不能因为我不喊疼,就觉得我不疼,嗯?”
此话一出,战云笙整个心尖都狠狠的颤了颤,跟着就涌出一抹无法言说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她比被南怀瑾出轨还要难受。
伴随这股涌上心头的酸涩,她趴在车窗前的手指明显有些无措的蜷缩了起来。
她明明想跟他说对不起,可直至男人消失在街头尽处,对不起三个字她也没有溢出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