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怀上了(2 / 2)

南向晚希望她年老以后,她的一对儿女能像这个成语一般,能过的纯粹一点。

南向晚看着一旁拼命搓手哈着热气的楚怀玉,眸色溢出点爱怜的笑意:“现在知道冷了?”

楚怀玉对她扮了个鬼脸,随后道:

“妈,你不是说你那个病重的故人住在这家医院的?我看这天等下就要下暴风雪了,我们快进去吧。”

南向晚嗯了一声,从她手上接过拉杆箱,就领着楚怀玉往医院大楼住院部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还是命中就是个宿敌。

她们在等坐电梯时,撞到了昔年那个总是高人一等对她破口大骂贱人的总统夫人。

今非昔比,当年的总统夫人在总统下台以后,其整个家族都没落了。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风光不再,岁月在她脸上也刻下了深深的印迹。

当然,她娘家是富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如今仍然是个贵妇,只是身上多了股风尘气,不再像从前那么趾高气扬。

起初,面前这个老女人还没有将她认出来,直至她走出去了三四步以后,她突然扭头冲着她喊道:“南向晚?你是不是南向晚?”

南向晚朝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我是。”

此话一出,那个老女人就一个健步冲上前来对着南向晚的面颊就要挥出一巴掌时,楚怀玉轻而易举的就截住了她那只手腕。

楚怀玉在国外拜了好几个师父,跟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姑娘不一样,她手劲很大,很快就掐的老女人嗷嗷惨叫。

她一边喊疼,一边骂道:“小贱胚子,你是谁?你给我放开?”

南向晚在这时对楚怀玉微微抬了抬下巴,淡声道:“阿玉,松开。”

楚怀玉松开了老女人的手腕。

那老女人便面红耳赤的对南向晚骂道:

“你这个破烂货,原来你没有死?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害得我儿子至今都不原谅我,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楚辞一直到现在都不肯再婚?

你害得我们老楚家都快绝后了,你还有脸回来。你这个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就又要情绪激动的朝南向晚撕过去时,南向晚对她冷笑道:

“啧,看来楚女士褪去了昔日总统夫人的光环,本质是个不讲道理的泼妇,瞧瞧你这幅尖酸刻薄相,难怪你儿子都快死了都不肯认你这个妈。”

说到这,就将楚怀玉拉到她的面前,“你先前骂她什么?骂她小贱胚子,是么?”

先前楚辞母亲全部注意力都在南向晚的身上,她眼底根本就容不下其他人。

现在,当她视线稍稍打量面前的楚怀玉时,愤怒的情绪一下就被另外一种情绪所替代,她不太确定的问,

“她是谁?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她是谁的孩子?”

南向晚扯唇,“你猜。”

楚辞母亲气的心口一提,怒道:“你——”

南向晚不再搭理她,而是对楚怀玉道:“阿玉我们走了。”

楚辞母亲一把拦住她:“你不许走,我不许你去看我的儿子,你给我滚,你这个不要脸的扫帚星……”

南向晚已经整整十三年没有被人这样骂过了。

她抬手对着楚辞母亲就毫不犹豫的给了一耳光,直打的楚辞母亲差点站不稳撞到墙壁。

南向晚怒扇了她一耳光以后,对她面无表情的道:

“你还当我是十三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南向晚么?是谁给你嚣张的气焰?你老公还是你身后的娘家?我明明记得我公司上个月就已经掌控了你娘家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了……

面对你的新老板,你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楚女士,我看在楚辞的面子上给你三分薄面就不对你们楚家赶尽杀绝了,滚!”

此话一出,楚辞的母亲就震怒的说不出话来。

自从丈夫下台以后,楚家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最近要不是因为被新公司收购,差点就破产了。

她真是万万没想到,面前她昔年最瞧不起的下贱胚会是楚家最大的股东。

她震惊以及错愕……最后所有的情绪都被另一种不安所替代。

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就算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整个楚家,她都不敢再对面前这个女人放肆了。

楚辞母亲心情莫测。

南向晚在这时目光冷漠的从她脸上撤回,在离开前,冷冷的对她道:

“早在十三年前,我就想打你这一耳光了,如今这一巴掌,就当是十三年前你嘴贱欠下的,今天一巴掌打完了,我们恩怨两消。”

她说完,就牵着楚怀玉的手上了电梯。

楚辞母亲还是不死心地跟了上去。

她一脚挡在电梯门当中,一脚踩在外面,看着南向晚的神色十分复杂,她嗓音是克制后的颤抖,

“这个孩子……她是不是我孙女?”

南向晚扯唇,唇角勾起无比冷漠的嘲讽,“你唤她一声孙女试试,你看看她答不答应?”

此话一出,楚辞母亲就确定了,面前的小女孩就是她的亲亲孙女。

她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流下了眼泪,颤颤巍巍的对楚怀玉道:“好孩子,我是你奶奶……”

楚怀玉却在这时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出电梯,面无表情的对她宣判道:

“我没有奶奶,也没有父亲,我只有妈妈。”

她说完,就合上了电梯门。

电梯上升的间隙,南向晚侧首看着一旁静默无声的楚怀玉,想了想,对她道:

“你可以没有奶奶,但你不能没有父亲。我今天要看的那个故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楚怀玉眼圈有点红,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他都不来看我们?”

南向晚神色有些复杂,抬手揉了揉楚怀玉的发顶,嗓音喃喃的:

“因为……当年我离开时,骗了他。他以为我死了。”

南向晚的话透着无法言说的伤痛,楚怀玉早已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孩了,她比一般孩子要早熟。

她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每天半夜醒来,发现母亲一个人坐在飘窗上哭。

她在这时抱住了南向晚的腰,声音很乖的道:“好,你让我认他,我就认。”

……

十分钟后,南向晚敲响楚辞的病房门。

此时的楚辞,因为肝癌晚期,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他躺在那,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的鹅毛大雪,眼神有些空洞。

他对一旁他的属下道:“我死后,把我葬在她的旁边就好,不要离她太近,她可能会不喜欢。”

他说话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他拦着要去开门的属下,嗓音很低,因为虚弱,也显得断断续续,

“不用管,等我把话说完。医生说我活不了几天了……等我后面快要不行的时候,就把我的心脏捐给南少衍吧,他得好好活着。他只有好好活着,才能照顾好她的孩子……”

他后面的话没在说下去了。

因为,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并走进来一抹不甚清晰的身影。

像是无数个梦中描绘的那般,她走了进来,带来一阵香风,掀起了他额前的刘海。

她亦如梦里的样子,温婉娴静,触手可及。

是回光返照么?

出现在眼前的女人,是那样的真实?

楚辞这样想着,便伸手想摸一摸面前这张他日思夜想的脸,是不是亦如他想的那般真实。

但,他终是因体力不支,抬起的手就快要触上她的脸时又重重的垂了下去。

他眼眶有些酸涩,亦如心底突如其来的疼。

他闭上眼,盖住眼底浓重的伤痛,自嘲的笑道:“真是病糊涂了,她已经走了十三年了……”

“是我。”伴随女人嗓音的落下,还有带着女人温度的手触上了他的额头,“我回来了。”

音落,楚辞便睁开了满是水汽的眼。

他眼瞳里倒映着女人一张温婉年轻的脸,她一如十三年前一般,容颜未改,桃花满面。

他难以置信,整个胸腔都因为某种突然狂涌而出的激烈情愫而搅碎成了一团,那样痛不可遏。

他带着湿气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看着,打量着,良久,他嗓音嘶哑的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