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晚想着自己满身狼藉以及当前这样难堪的处境,她觉得是该跟楚辞好好沟通一次的。
因此,她在司机话音落下后,就说道:“好。”
她说了好,也没有问司机去哪里。
直至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帝国用来接待外宾的白宫大酒店,她才回神。
南向晚看着车窗外,巍峨壮阔又庄重无比的大酒店,心底莫名的涌起卑微之感。
她推门下车,便有服务员走过来对她道:“请问,你是南小姐吧?”
南向晚点头:“我是。”
闻言,那女服务员就露出一抹鄙夷之色,道:“跟我来吧。”
南向晚没有第一时间跟她进去,而是在这时掏出手机给楚辞打电话。
但,电话打了却没人接。
那女服务员见她没有跟上来,不禁有些不耐烦的对她道:“南小姐,楚先生还在等你,请你快点。”
南向晚心中有些疑惑,按道理楚辞不会不接她的电话,怎么回事?
虽然心中疑惑不解,但她还是跟女服务员一块进去了。
富丽堂皇的白宫大酒店,就连地板都是汉白玉大理石切割而成,更别提墙壁上挂的那些价值连城的壁画了。
跟着女服员乘坐电梯,一直抵达酒店顶楼,才在一处客房门口停下。
女服务员在这时敲响了门,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门一开,那女服务员便猛的推了南向晚一把,将她推进去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室内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南向晚只能看到面前宽大的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以及空气中强烈的淫靡之气。
这种气味让她很快意识到什么时,室内伴随啪的一声就亮起了仿若白昼的灯。
富丽堂皇的灯,晃的她一下眯起了眼,她下意识的就伸手遮住眼前的强光。
“南小姐。”
这时,自她身后传来一道女人千娇百媚的嗓音。
南向晚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在看到身后大床上仍然叠在一起的男女时,整个眼瞳都重重的缩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面前令她无比恶心的画面,但她知道,她现在周身都僵得迈不出去一步。
她静默无声的跟床上同她挑衅的女人对视,视线自她摇摆的腰肢上落到了那个似是在沉醉的男人脸上。
他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有。
“南小姐,请自便,等我完事了,我们好好聊一聊。”
南向晚指甲深深陷入到了皮肉里,直至将掌心扣掉一块皮传来清醒无比的疼以后,她才找到自己的调子,“你给他吃了什么?”
南宫翎讥诮:
“吃什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我的,不是吗?”越说笑的越张狂,“你看,我们不仅郎才女貌,就连这种事,是不是也很搭?”
南向晚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许久,她讥笑道:
“南宫翎,你有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无论你有没有想过,我都要告诉你,你会为今天算计他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南宫翎扯唇,笑的无比妖娆:
“南小姐,你不仅长得一般,就连脑子也十分的普通。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总统用来接待外宾的地方。
我跟楚辞能在这里这样尽情狂欢,那都是总统夫人授意的,也是我们两家长辈默许的。我有两家长辈护着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倒是你,膈不膈应啊?如果你膈应或者是接受不了,完全可以跟楚辞离婚嚒?本来,你们就不配。早点离婚早点滚出帝都,别在我们帝都城丢人现眼,伤楚辞的心了。”
南向晚走了。
她这天晚上没有回红叶公馆。
楚辞药效散退以后,疯狂的找了她一夜。
但,整整一夜,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不,确切的说,一连一个月,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一个月后,帝都进入隆冬。
那天,楚辞冲到南怀瑾的病房,找到南少衍。
南少衍那会儿子正在给南怀瑾喂粥。
南怀瑾白血病不严重,做了几期化疗以后,基本上后续吃吃药就能康复。
今天就是南怀瑾出院的日子。
楚辞挖遍了全帝都也没有找到南向晚,只能找上了南少衍。
因为在他看来,能把南向晚藏起来的只有南少衍能做到。
但,事实上,南少衍也在派人找南向晚。
面对楚辞的质问,南少衍无比坦荡的对他道:“实不相瞒,我也在找她。”
楚辞不信,他目光通红的睨着南少衍:“我不信。她那么在乎孩子,她不可能不来见你们的儿子。”
南少衍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楚辞,仍然是波澜不惊的语调:
“医院到处都是监控,她究竟有没有来看孩子,你完全可以自己调查。还有,楚先生,烦请你长点脑子,我特么的要是知道她在哪里,
我会在帝都耽搁这么久不回海城?如果我抓了她,我早把她带回海城销毁她从前的全部记忆,给她换个新身份从新开始了。”
楚辞:“……”
眼看着两人就要因为此事打起来时,温时好打来了一个电话。
她打的是楚辞的手机:“别找了,晚晚在我这。你过来一趟吧,她没了。”
此话一出,楚辞就拔高音量,颤抖的问道:“……什么叫她没了?”
“她这阵子,为了逃避面对你跟南少衍和那个孩子,就一直求我将她藏在郁公馆,平时,也没看出她有什么异常。”
欲言又止的口吻,
“今天早上她吃完早餐后,特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打扮了一番,我问她准备去哪里?她说,她想从来处来去处去,去一个她想去的地方。
然后,今天下午等我产检回来后,就发现她人不在自己的房中。我发现她人不在自己的房中就立刻调出监控去找了……”
说到这,已经是难掩低泣的语调,
“……她是中午投的湖,被找到时,尸体已经飘在水面上了,连脸都……泡发了。”
……
四十分钟后,楚辞跟南少衍出现在郁公馆。
此时,郁公馆已经为南向晚设了一个灵堂,南向晚身上穿着寿衣,身体冷冰冰的躺在一个漂亮的花环里。
因为‘尸体’被发现的晚,所以她整个人在南少衍跟楚辞看来,皮肤发白的厉害,即便是入殓师给她做了精心打扮,还是能看出她面部明显的浮肿……
温时好在楚辞和南少衍动怒之前,先发制人,眼圈红红的对他们道:
“晚晚……是被你们两个浑蛋给活活逼死的。她投河之前,留下了一封遗书。她说,她不想被火化。她说她生前已经过的那么不完整,她想完完整整的躺进棺材里,入土为安……
她在遗书里还说,她的尸体不想被你们任何一个人碰,她希望你们能成全她最后的心愿,她的葬礼由我给她办。”
南向晚走的十分突然,这对于南少衍和楚辞来说十分的打击。
南少衍跟楚辞不约而同的在这时半跪了下去。
温时好余光掠了掠了他们一眼,将南向晚留下来的那封遗书递到他们的面前,继续说道:
“晚晚她还说,她生来是个罪人,她不配为人女,不配为人妻,也不配为人母……
所以她活着的时候不被人所爱,她那么拼命的想要活着,却发现活着比死还痛苦。
她说,她活着的每一天都很窒息,所以想早点解脱痛苦。只是,她唯一放不下去的就是南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