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她总是趴在他的耳边,缱绻缠绵…(2 / 2)

总之,那是蒋孝智有生之年第一次给人收尸。

说不上什么感受。

可能难过,也可能什么情绪都没有。

只是,经年流转以后,慕南枝之死,成了他心口上深恶痛疾的顽疾,让他痛苦不堪。

……

慕南枝被蒋孝智火葬的那天,南少衍和南向晚一前一后出院。

他们出院的那天,正值立夏,空气燥热的没有一丝风。

两人在医院楼下的停车坪撞见。

隔着一辆车的距离,南少衍看着那被楚辞搀扶着的女人。

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她神情淡漠,但脸颊却泛着好看的血色,一看就知道这阵子就被照顾的不错。

在看她被高高扎起的丸子头,一身藕粉色连衣裙,整个人显得青春又朝气,丝毫不见半点颓靡之色,给人一种涅槃重生的错觉。

她目光在这时朝他看来,淡淡的眼神里似有无尽的嘲讽,可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南少衍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明明头顶太阳那么热辣,但周身却没有一丝的暖意。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同她对视,明明隔着一辆车的距离,好似他们中间隔了千沟万壑那么深,再也无法跨越过去。

不等他语,女人最先开口,淡到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找个时间,把离婚证办了吧。”

她说完这句话,视线就从他身上撤离,在楚辞的帮助下上车离开了。

那辆黑色宾利,很快消失在南少衍面前。

南少衍却立在原地站了许久,直至金秘书出声提醒他,他才有了反应。

“先生,南小姐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

南少衍视线从远处拉回,微微垂首,盖住眸底翻滚的湿意,默了许久,才哑声道,“好。”

南少衍跟南向晚的离婚证是在三天后的下午办完的。

南向晚并没有出现在民政局,是她的律师帮她全权代理的。

不过,那天吴妈也跟着律师去了。

她是专程跟过来拿离婚证的。

离婚证下来后,吴妈就拿着离婚证准备离开时,南少衍叫住了她,“吴妈,她还……好吗?”

吴妈道:“先生,太太……不,南小姐现在挺好的。”

顿了下,有些一言难尽的道,

“先生,缘分这种东西,一旦尽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实不相瞒,南小姐现在人已经跟楚先生离开了盛京去帝都了。

我……拿完这个结婚证,今天晚上也会跟着去帝都的。楚先生在帝都给南小姐置办了新的院子,今后我们都会在那边定居的。”

说到这,看着脸色越发不好的南少衍,关心的问道,

“先生,你跟南小姐纠缠了这么多年,先后失去了三个孩子,虽说是您没福,但人生还那么长,您还是看开点吧。”

南少衍没说话。

但,他的一颗心却疼的如此清晰。

他总觉得有人在这时劈开了他的胸骨,伸进去一只手,那只手狠狠的揪住了他的心脏,一圈又一圈的拧着它,疼的他周身都生出了冷汗。

他脸色很白,良久,他才对吴妈道:“好好照顾她。”

闻言,吴妈便道:“先生,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南小姐的。”

顿了顿,欲言又止的问道,

“先生,我听说,您今后要回海城的蒋家了?盛京这边南家的生意已经交给了南九卿,是这样的吗?”

南少衍点了下头,“嗯,是这样。”

吴妈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个挺特别的木盒子递到了南少衍的面前:

“先生,我差点给忘了,这是南小姐叫我给你的。”

南少衍认得眼前这个木质盒子。

那是他当初还在部队里自己用木头,一刀一刀的雕刻出来的,里面装着一个套娃,是当初他哄骗她上床时送给她的,也是迄今为止他送给她的唯一一个礼物。

南少衍心脏抽痛的厉害,眼圈也在这时不可抑止的红了。

更甚者,好几次,他眼泪差点就滚落了出来。

他伸手将那只木盒子从吴妈手上接过来,脑畔里浮现的是十多年前,她还很青春年少时,她接过他送给她的礼物,她满心欢喜的将她毫不犹豫的交给了他。

那晚,夜色特别美,像她情到浓处时,她身上那朵嫣红的朱砂痣。

他们最甜蜜的那阵子,她总是趴在他的耳边,缱绻缠绵的,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衍哥哥,衍哥哥……”

这声音像是魔音,成了南少衍心口上的顽疾,经年不散。

……

三个月后。

帝都入了秋,刮起了大风,帝都的香山美成了一副绚烂的油画。

那天,南向晚从香山寺上完香准备下山时,许久都没有出现找过她麻烦的南宫翎出现了。

南向晚看到她,只略显得诧异。

她眉眼很淡的对南宫翎道:“你找我?”

南宫翎冷笑:“不找你,难道本小姐是来上香的吗?”

南向晚自从跟楚辞到了帝都以后,几乎鲜少露面。

这是她第一次户外活动。

早上她上山时风还没有这么大,这会儿风已经削薄的有股料峭的初冬味道了。

她拢了拢被风吹的翻飞的外套,淡声道:“太阳快下山了,你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南向晚越是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南宫翎越是怒不可遏。

她一想到,都是这个破烂货才导致楚辞要跟她解除婚约,她现在就恨不能拿把刀把南向晚的皮给刮一层下来。

因此,她看南向晚的目光恨不能把南向晚给吃了。

她眼睛冷冷的瞪着南向晚,冷声质问:

“南向晚,你到底要不要脸?你自己从里到外都脏成什么样了,你自己没点逼数吗?你是怎么好意思赖着楚辞不肯走的?”

南向晚淡漠的看着南宫翎,“我没有赖,是他不肯让我走。”

闻言,南宫翎就朝南向晚怒甩一耳光过去,只是那一巴掌因为南向晚后退一步落空了。

她没有打到,越发的愤怒:

“不让你走,你怎么不去死啊?就你这种贱货,你配得上楚辞那样高贵无比的身份吗?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他才要跟我退婚的,你毁了我的幸福,你知不知道?”

南向晚在她话音落下后,轻描淡写的道:“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要你。”

她说完,就跟南宫翎错开一个身位,继续往下面的台阶走。

只不过是,再次被南宫翎给挡住了。

她眼睛充红的怒视着南向晚:

“南向晚,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家室背景更是比你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你凭什么就认为他不会要我而要你?”

南向晚在她话音落下后,就轻笑道:

“南宫小姐,你是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身世背景好,但那又怎么样?我就算在你眼底就是个一文不值的破烂货,在他眼底我也是千金不换,这难道还不够么?”

此话一出,南宫翎就被气的浑身发抖了。

她伸手指着南向晚的鼻子,气到五官都快要扭曲了:

“南向晚,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就算是死都不会对楚辞动那个念头的?”

南宫翎越气恼,南向晚看起来就越风轻云淡。

她背后拢着夕阳,人逆在夕阳下,周身如踩着霞光,站在那里,有种霞姿月韵的缥缈之感。

她看着南宫翎轻轻的笑着:“我是说过,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反悔了,不行么?”

此话一出,南宫翎再次震怒:

“你……你爱上楚辞了?你这个贱人怎么那么恶心?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三个月前还挺着大肚子跟南少衍腻腻歪歪,仅仅才三个月你就立马爱上楚辞了,你恶不恶心啊?”

南宫翎的话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痛了南向晚的心。

她嘴上没说,但心里却给了答案。

恶心!

她没说话,南宫翎态度就越发的嚣张了。

她道:“我早料到你就是个寡廉鲜耻的下贱货,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给总统夫人送过去,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总统夫人还治不了你了。”

说话间,就涌上来两个保镖欲要对南向晚动手时,一道嗓清冽的男低音自南宫翎背后冷冷砸了过来,“我看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南宫翎下意识的转身去看向身后的来人。

迎着夕阳余晖走来的男人,身穿薄款长风衣,气场高贵冷漠,俊美的让周遭万物都瞬间的失去了光华。

他很快踩着台阶疾步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南宫翎,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16岁就不是个处了,也就是你家族那点影响力还有点价值,单论你这个女人,你连晚晚一个手指头都配不上。”

此话一出,南宫翎面色就如同被霜打了一般,又冷又僵。

她咬唇,气的掉下眼泪,怒吼道:“楚辞,你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