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唐乖乖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一下就来了更浓厚的兴致。
她这时朝门口的安小七抬了抬下巴,笑的明艳又夺目:“呦,这位漂亮的美人坯子是谁呀?”
安小七在她话音落下后,就走了进来。
她像是没看到唐乖乖,更是忽略她的挑衅。
安小七将餐盒搁在茶几上,撇了眼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堆文件报表的战西爵,“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战西爵在她话音落下后,人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他头上的纱布已经换过了,脸上的淤青比早上安小七看的时候好像淡了一点。
他起身后,就走到安小七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只要你来,随时都是好时候。”
他说着,就旁若无人的要捧起安小七的面颊去亲她泛着香艳气色的红唇。
唐乖乖一下就受不了了,“喂喂喂,战大狗,你够了昂,你当我是不喘气的昂?”
战西爵在这时朝她觑了一眼,波澜不惊的道:
“唐大妞,你要是实在觉得没有男人能入你的眼,让你饥渴的难受,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指一条明路。”
这话听的唐乖乖都要笑岔气了,她道:
“怎地?你当了几年的穷大厨,还做过媒婆的生意啊?难不成,你还要给我介绍男人?我跟你说昂,我眼光很高的,别的不说,就颜值这一块怎么都得按照你的标准来找,不然你休想打发我。”
战西爵眯眸,在这时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差不多响了十几秒才被接通。
“回来,不然老子把她从二十层丢下去。”
战西爵说着,在这时就朝唐乖乖砸过一支玻璃杯。
当然,那玻璃杯没真的砸她身上,他是为了刺激唐乖乖尖叫。
果然,在玻璃杯落地砸的稀巴烂时,唐乖乖尖叫了一声:“啊——”
战西爵在她尖叫声中,突兀的掐断了电话。
他掐断电话后,就朝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唐乖乖投去一眼,“就这胆子,还学什么医?”
唐乖乖被招惹的有点毛了,“战大狗,得亏咱们三十多年的交情,你就这么对待我?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活该就被女人虐。那个……”
她说着,就将目光落在安小七的脸上,
“那个安小七,是吧?我跟你说,这个战西爵他从小到大就是个坏的。他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跟小姑娘玩亲亲玩拜天地的游戏,我就跟他拜过天地……,就他这种连温淑宁那种贱货都喜欢的狗男人,不是个好的。你听姐姐的,甩了他……”
她话都没说完,战西爵就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道:“我看你不应该叫唐大妞,应该叫你唐大嘴。”
唐乖乖被战西爵掐的面红耳赤,痛苦的就快要喘不过气时,病房门在这时被一股大力给暴力踢开。
跟着,安小七就看到去而复返的战道峰阴气森森的闯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挥拳朝战西爵砸过去,“草,你大爷的——”
战西爵在这时松开了唐乖乖的脖子,战道峰因为要接住腿软站不稳的唐乖乖就收了拳头。
只不过是,他手刚刚落在唐乖乖的腰肢,唐乖乖就给了他一巴掌:“滚,少拿你的脏手碰我!”
战道峰面色冷了冷,没说话。
唐乖乖在这时缓过脖颈窒息的痛苦后,红着眼睛怒瞪着战西爵,咬牙道:“战西爵,你就是个浑蛋!”
战西爵讥诮:“省得你闲的难受,在我女人面前胡说八道,我直接把你难受给你找回来了。”
说起来,唐乖乖之所以单身这么多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战道峰给耽误了。
战道峰是唐乖乖的初恋,也是她唯一一次的恋爱对象。
他们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恋爱两年。
不过,那时候唐乖乖没有对战道峰暴露她是唐家大小姐的身份,两人恋爱期间甜如蜜。
只不过是,后来战道峰甩了她,回国后很快跟一个叫慕琼枝的女人闪婚了。
总之,在唐乖乖的眼底,战道峰就是个人渣。
因此,她现在看到战道峰只想吐,她被战西爵的话给气的不轻,根本没心思留下来了。
她在战西爵话音落下后,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战道峰跑了出去。
战道峰眸色冰冷的睨了战西爵一眼,“你都把她给掐青了!”
战西爵讥诮:“心疼?早几年干嘛去了?”
战道峰拳头握了起来,但终归没有发作。
战西爵的话还在继续:
“你别看唐大妞一把年纪了,心思还是很单纯的。你若是现在跟那个慕琼枝把婚给离了,你好好的哄一哄,没准她头脑发热就跟你旧情复燃了呢?”
战道峰:“……”
战道峰离开病房后,安小七就安静的坐到了沙发上。
她面色无澜,看似没什么情绪溢出,但内心已经翻江倒海的厉害。
已经恢复记忆了,是么?
什么时候恢复的?
昨晚那个车祸?
因为恢复记忆,所以昨夜才不顾身上的伤在安公馆门口站了大半夜么?
所以,清早当她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说话的方式和态度都潜移默化的发生了改变么?
她无声而安静的坐着,战西爵看了会儿她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走到她的面前,单膝半跪下去,“在想什么?”
安小七神色怔了怔,看着面前男人五官立体的脸,粉唇抿了抿,“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战西爵在这时握住她的手,漆黑的眸深望着她的眼睛,“从车祸现场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就记起来了。”
安小七仍然是静静深深的看着他,脑子里一下就空白了,不知道要做出何种的反应,但莫名的又被一种极其复杂而浓烈的负面情绪所吞没住。
那感觉,像是几年累积下来的委屈,又像是挣扎无助的错愕,一同交织着她的神经。
“我想起来后,就不禁想,没有我的这些年,你一个人为我生儿育女该得有多苦?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
挺着大肚子顶着流言蜚语更要扛得住来自于内心的折磨而义无反顾的生下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孩子,她会该有多难?”
战西爵说到这里,嗓音已经很低很低了,俯瞰下来的一张脸,黑漆漆的桃花眼里蓄着浓浓的缱绻。
他在这时握了握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白白的小脸,
“因为记得,所以便觉得失忆后跟你相处的日子里,那些我对你做出的伤害,真的是浑蛋。
但,不可否认,无论再过去多少年,又再怎么样的时过境迁,哪怕是我再也无法记起你,
可骨子里,还是那样一发不可收的想得到你,想跟你在一起。我在加州城的这些年,
不是没有想过从前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么样的人生经历,会不会是家境极好的人家,会不会有妻有女……,
但可能自己天性凉漠,因为记不得从前的记忆,所以这些在那时候的我看来似乎也没多么重要,
只在偶尔寂寂无聊的时候想起,随后又被忙碌的生活所替代,久而久之,我就很少想从前关于自己的事。
后来,日子愈发的平淡,直至那日在海鲜大排档里,你突然闯入我的生活,
那一刻,像是在我平静无比的生活里炸开了深水漩涡,让我沉静多年的心许久都不能平静。
那时候,我就在想,人生那么短暂,如果能得到这样的心头好,似乎日子就会有很好的盼头……”
说到这里,战西爵静默的笑了笑,看着女人怔怔然的一张脸,指腹刮了刮她精致的眉眼,低低温温的嗓音还在继续,
“大概是一见钟情,但其实又觉得应该没那么喜欢你,可事实上远比自己想的喜欢还要多得多,
所以为了能更高效率的得到你,我做了不少令你反感的事,关于这一点,我感到很抱歉,
甚至是恢复记忆以后很懊悔,我觉得,上天垂怜我,让我不仅活着还能跟你重复,
我最不应该的就是还再继续伤害你。现在,我恢复记忆了,想要跟你天长地久的心意愈发浓烈。
可人生太短,天长地久太遥远,我只想在接下来的每一天,在这仅有显的生命里,都能跟你在一起。”
说到这里,嗓音顿了顿,人也在这时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将脸色呆呆的女人抱坐在怀里,气息若即若离的靠着她的耳朵,嗓音浓浓的潮湿,
“我不求你现在就答应我,但我想告诉你我很爱你,无论再过多少年,爱你的心意不会变,所以,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将会用余生来呵护你,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嫁给我,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字,好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下就让始终沉默的安小七在这时抬眸看向他。
午后的阳光明媚,他们坐着的沙发面向宽大的落地窗。
她眼底藏着阳光也藏着星星点点的斑斓,像是年少时眼底那抹最艳丽的绚烂。
她看了会儿面前脸上流淌着浓浓宠溺的男人,他眸色幽深如浓雾一般让人无法看透,可那张被阳光照耀的脸又是那样鲜明夺魄,甚至是迤逦的不真实。
安小七抿了会儿唇,淡淡的:“听起来,好像很打动人心,你就是打算用这番话来打动我的啊?忏悔不像是忏悔,求婚不像是求婚,还叫我嫁给你,你真的蛮敷衍呢。”
闻言,男人就在这时挑起眉头,随即轻笑着将她抱起走到身后不远处的病床前。
他将女人搁放在床上,随即拉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枚精巧的首饰盒。
那红色天鹅绒的盒子,做工精美,叫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男人在这时打开天鹅绒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枚看似简约其实做工以及选料极其考级的蓝宝石戒指。
他将戒指取出来后,对她低低的说道:“听你这意思,我现在拿出戒指,然后再跪一跪,你是不是就愿意答应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