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七不知他话里的深意,只是娇嗔道:“你少臭美,谁要给你生孩子,我还那么小,自己都没长全呢。”
战西爵在她话音落下,摘了一颗杏子,咬了一口,又酸又涩,就像是他现在的感情,有点难以下咽,但还是咽下了。
他扔掉了手上所有的杏子,也一口气将指间香烟抽完。
“林妈已经准备好了食材,等下进厨房就可以做。”
战西爵从身上摸出一只干净的帕子将手擦了一遍后,牵起了安小七的手,
“你要是饿的难受,我就先给你做一碗鸡丝面?”
安小七任由他牵着:
“比起丰盛的午餐,我现在更想补觉,最近太累了…”她最近确实因为分手而被战西爵欺负的太辛苦,“不用麻烦,就鸡丝面吧。”
“好。”
安小七:“那晚餐我来准备?”
战西爵嗤笑:“你会?”
“战总,提起这个,我还蛮记仇的呢。我初到古堡庄园那会儿,有次亲自下厨,为你洗手作羹汤,结果呢?结果,那锅尚未出炉的老鸭汤因为你而洒了一地,也烫破了我的手…,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战西爵记性向来不差的。
他当然记得,那时是因为什么。
当时,他被安小七逼的闪婚后,温淑宁吵着要跟他分手而他不肯,便怒红中烧的要去找她算账。
当时,她在厨房,看到他走进厨房,就笑颜如花的对他道:
【老公,你回来了。等下哦,这个败火的老鸭汤还欠点火候,再等两分钟才可以开饭呢。】
说完,当时她就又转过身继续往面前的砂锅里放着材料。
只是,被他后面一个健步冲上去,抬手扣起她手腕的动作,那锅老鸭汤打翻了不说,还将她本就鲜嫩无比的双手烫伤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如今想起来,却犹如发生在了昨日。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再提起,战西爵心上说不出的……懊恼。
“以后,你都不要进厨房了。”
原本是并肩牵着走的,安小七在他这句落下后,就先于一步来到他的面前,“现在知道要心疼我了?”
战西爵捧起她的脸,“是我不好,当时是不是很疼?”
安小七往他生前走进一步,抱住他的腰,嗅着独属于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
“皮肉之疼,再怎么疼,都不及这几日被你欺辱带来的痛苦…”她嗓音温温淡淡的,“战西爵,我真的很难过你这么对我。”
说话间,她人又往战西爵怀里靠了靠,看着挺瘦的身体却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因为她的话,也因为她此时柔弱无骨的贴上来,战西爵眸色暗的能滴出水。
他将她打横抱起,薄唇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亲,“那也是因为你太欠,不逼你一把,怎么会将我这个男人放在眼底?”
安小七将脸往他脖子里贴了贴:
“我没有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若是知晓我是怎么才有这样的今天,你就能理解我怎么都不会跟师叔断了关系的心情。”
“且不论师叔割肝救过我,他为了能让我活的更久,从小到师叔不知道在我的病床前陪伴了我多少个枯燥而难熬的日夜,
又投入多少精力在幽皇生物科研上,他为了有足够的经济来支撑幽皇生物的正常运转,一直都很辛苦…”
安小七跟战西爵说这些,其实只是单纯的想让战西爵明白:
她不是不在乎她跟战西爵的感情,而是没办法做那个薄情寡义的白眼狼。
但,她不知道的是,战西爵并没有因为她这番话而有多少释然。
相反,他甚至开始妒恨夏怀殇拥有她全部的过去。
他半晌都没有回应,安小七在这时将脸从他脖颈处抬起,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战总,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是在哄你呢,能不能给个笑脸啊?”
战西爵将她放下来,此时两人都立在烈日炎炎的空旷处。
阳光刺目,照的人眼睛都疼。
安小七眯着眼,看着面前俊美不凡的男人,她听他没什么波澜起伏的回道:
“所以,你跟老子说那么多废话,就是为了让老子知道,有朝一日让你在我跟夏怀殇之间做出选择时,我是被你放弃的那一个,对吧?”
安小七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子听着,就是这个意思。”
战西爵仍然是没有起伏的语调,
“还是说,你希望有这样一日的时候,你在舍弃我时还期望着我能原谅你?”顿了顿,“安小七,我不会。这是最后一次,我向你妥协。”
说到这里,也意识到两人谈话内容太过于压抑,战西爵便换了个话题:
“好了,我没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只是向你表达我的态度。之前的事就都翻篇了,你不要作,我也尽量不去吃那个干醋,嗯?”
看似所有不愉快都翻篇了,但不知怎么,安小七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委屈和难过。
当然,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难过和委屈什么。
……
午餐吃了男人做的鸡丝面后,她就回到当初她跟战西爵的婚房。
其实也不能算是婚房,毕竟当初她逼着战西爵扯证后这个卧房没有添置任何跟‘喜庆’有关的东西。
若非说跟喜庆有关的,那就是挂在墙壁上那副她花钱叫人P出来的婚纱照。
她当初将这个婚纱照挂上去时,并不觉得有多难看。
如今她只稍稍想着婚纱照上男人的身体是用别的男人身体P上去的,她就浑身都膈应。
她只盯了那副婚纱照看了一眼,就动了要将它摘下来的念头。
事实上,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搬来椅子,人踩在椅子上,准备伸手将它摘下来时,战西爵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在做什么?”
他突然开口,吓了安小七一跳。
她皱眉,有些不满的道:“你走路怎么都不带声音啊?”
“是你太专注了。”战西爵看着站在椅子上踮起脚尖也够不到婚纱照的女人,“我有敲门。”
顿了顿,“不是挂的挺好的,怎么要摘下来?”
说话间,就抬手扣上女人纤细的腰肢将她抱了下来,并将她拉向自己的身前,“就这么挂着吧,我觉得挺好。”
“我不要,那照片上的男人身体不是你,我不要挂了,膈应。”
这话听的战西爵眯起了眸,薄唇溢出浅浅的笑意:“你想跟我拍婚纱照就明说,不用这么委婉。”
安小七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