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每次被逼的都是她?
她也要让他们尝尝被逼的滋味!
她趁夏怀殇不注意,动作敏捷的抢走他手上的枪,并在下一秒抵在自己的下颌处。
夏怀殇脸色一下就变了,震怒:“安小七——”
战西爵面色也相当难看,嗓音又冷又狠,“枪放下!”
“就准你们威胁我,我就不能逼你们了?你看看你们两个老男人,
岁数加起来黄土都能埋半截了,怎么干出来的事就跟撒尿和泥巴的小三小孩一样?
过家家呢?以前不是打就是杀。现在更厉害了,都特么的智障了,拿枪指着自己,用生命威胁我呢?
你们不是水火不容吗?要打就滚出去打,要死现在也可以死了,大不了我陪你们一道,大家黄泉路上好作伴。”
战西爵:“……”
夏怀殇:“……”
燕西京在这时啧了一声,对安小七昂了昂下巴,哂笑道:
“宝贝儿,你跟他们叫什么叫昂?有种,你直接往自个儿身上开一枪,你看看他们乖不乖,疼不疼?我看你们三个都是吃饱了撑的,欠的慌。”
越说越讥讽,“要不要老子替你数个数昂?我数123,你就开枪?”
“燕西京,你大爷的,你给老子闭嘴!”战西爵朝他低吼一声。
燕西京讥诮:“这就急了?她都还没开枪呢?安小七,你枪法应该挺好的,随便往身上哪里不会打死的地方开一枪,你看看能不能收拾得了这两头狼。”
安小七:“……”
安小七又不是傻逼,真往自己身上开枪,她觉得燕西京是真的坏,坏透了。
但不可否认,他的主意确实好使。
就在她准备扣动扳机装腔作势时,夏怀殇开口说话了:“老子教你开枪不是让你举枪对着自己威胁老子的,嗯?”
他这样说完,微微低首,额前的长发遮住了他眸底浓重而血红的神色。
良久,他凸起的喉结深深滑动了两下后,已经是哄慰的口吻:“枪放下,师叔的错~”
他只是想带走她,所以言行过激了些。
但他忘了,她现在不是小时候了,她有自己的思想,他的过激行为会吓到她,甚至是激恼她呢。
“师叔今后,都不会再干预你跟他感情之间的事。你现在把枪放下,师叔马上离开!”
从前燕西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过一句话。
说是最先妥协的,大概是爱的最深且最没有好下场的那一个。
以前不信,现在又觉得这句话似乎又有些道理。
至少,他在听夏怀殇说这两句话时,他感受到了来自于夏怀殇身上的…哀伤?
对,应该是哀伤!
安小七枪放下了,但最先走出病房的不是夏怀殇而是战西爵。
燕西京大概能够理解战西爵的心情,无非是跟夏怀殇对比下来,他有一种身为男人的挫败感…
没有哪个男人在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个比他都还爱着自己女人时能好受的。
何况,战西爵才费力巴拉的将安小七的人从盖伦那救回来,这种时候属于他的女人应该更加需要他才对,结果她没有。
她不仅没有,甚至都决定要跟夏怀殇走呢。
……
简而言之,夏怀殇对战西爵来说,就犹如是扎在他心口一根绵密的刺,只要心脏还在跳,它就会疼。
一连两日,战西爵没出现在安小七面前。
当然,夏怀殇亦然没有多留。
当晚,他在安小七病房待了一刻钟后,就离开了。
走前,他将自己最近亲手做好的一支翡翠手镯留给了她,表示手镯里装了定位器,叫她戴好。
安小七本来是要拒绝的,毕竟此前战西爵因为他送的平安扣吊坠吃了好几回醋,这个前车之鉴摆在那,所以她应该拒绝。
但,夏怀殇当时整个人都很偏执暴躁,安小七为了安抚他,所以就暂且收下了这支镯子。
此时,这枚镯子就戴在她皓白的手腕上。
她看着手腕上通体翠绿的手镯,已经发了许久的呆。
消失两天的战西爵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看着翡翠手镯而发呆的样子。
她其实应该可以出院的,但因为想要陪莫念,所以就在医院住了下来。
身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大大的,使得她整个人都显得很娇小。
大概是想着心事,他出现在病房以及立在她身后足足一分多钟,她才注意到他。
她抬头,目光明显错愕,且下意识的将那只戴了手镯的手腕藏于身后,有些不太自然的道:“你…你来了。”
战西爵消失的这两天,很理智的想过他跟安小七以及夏怀殇三人的关系。
夏怀殇的存在,如鲠在喉,战西爵深知自己不是圣人,他根本做不到所谓的大度,不去计较……
他今天过来,就是想跟安小七坦诚布公的谈一谈这件事。
他自动忽视那支碍眼的翡翠手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我们谈谈?”
不像她身上冷色系的病号服,男人穿的正式,深色衬衫和西裤,领带打的一丝不苟,周身上下是难掩的贵公子气派,只是眸底的冷色使得他整个人又太过于高高在上。
若非绑架一事,因为米朵的关系,安小七觉得他们应该还在冷战期。
但经历绑架这种生死事件后,潜意识里她觉得之前的不愉快都该翻篇。
她看着他清俊的脸庞,唇角微弯,“好。”
她嗓音很柔,看着他眼睛的目光也很温软:
“我知道,因为我师叔夏怀殇,我们现在的关系闹的有些糟糕。
老实说,我很无辜甚至无奈,但不可否认源头是因为我。
燕西京说的不错,我很自私,既想要你的爱又不舍师叔待我的养育之情,甚至希望你们能和平共处。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骄傲如你们,自负如你们,你们都是眼底容不下沙子的男人…,
那么你来找我谈,无非就是要我做出个决定,是要你还是要师叔,对吧?”
照顾安小七的佣人都退下了,病房只有他们,本来就很大的病房,现在就更加安静了,女人的嗓音也显得更加清晰,
“如果是谈这个,我现在就可以给出我的答案。
无论什么时候,师叔待我的救命以及养育之恩都不会成为我牺牲他的条件。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而跟师叔断了师侄关系,
我没办法做到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你若是能接受,那我们就继续在一起,若是不能……”顿了下,似是在平复某种情愫,“若是不能,那我们就分手吧。”
此话一出,战西爵就扯唇笑了,笑容不达眼底,轻描淡写的道:“那就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