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了会儿,“我再猜,有没有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温淑宁出车祸后其实没死而是被温时遇所救,温时遇觉得她有利用的空间,所以对她改头换面了一番?”
虽然安小七这个猜测很大胆,甚至是匪夷所思。
但,这个假设一旦成立,那么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正在发生的事就一切都说的通了。
战西爵深沉的眯起了眸,许久,他道:“温淑宁么?”
他又想起第一次同温淑宁初遇的情景。
夕阳,沙滩,海风,以及沐浴在夕阳里拉小提琴而美的惊心动魄的女人。
他依稀记得,当初选择跟她在一块,一是她拉琴拉的好,二是她的确长的赏心悦目。
他跟她谈感情的那两年,除却亲密无间的情事没有做,但情人之间的幽会是一样没少做。
烛光晚餐,游轮盛宴,包场电影、或者是旅游散心……,送花送包送香车送豪宅甚至是开演奏会。
她出场他的世界太过于华丽,收尾的时候又过于草率凄惨,所以乃至于即便是现在想起,他对这个女人其实并无太大的恨或者是怨,毕竟是他从前捧过的女人。
但,若温宁跟温淑宁是同一个人,那么只能说从前的温淑宁心机藏的太深,心机太重,是个骨子里私欲极强且十分强势的女人。
否则,她也不会跟那么多男人有染,又能让她的那些男人们为了她而选择某一种和平方式共同存在。
她享受被男人服务,也享受男人诚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她高高在上,仿若是无上荣光的女王。
她改天换面,卷土重来,只能是为了一雪前耻么?
“怎么了啊?”
战西爵出神,安小七不满的撇了下小嘴,
“她若是你的温淑宁小姐,你是不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汗毛了?毕竟,她对你始终没有做出伤害,毕竟她最后是因为你而一败涂地声名狼藉,毕竟她当了你两年的解语花给你拉了无数次小提琴,怎么都是你从前捧过的女人呢。”
战西爵有些好笑,安小七吃这些成年旧醋。
他故意拿话气她:
“她若是真的温淑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走投无路,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坏人,一生下来就是人渣,都是被被逼无奈。”
安小七听他这么说也不气,只就事论事的问:“听你这意思,她若是真的温淑宁,你是不是还要对她网开一面啊?”
这个问题,老实说将战西爵问住了。
若说温宁就是温淑宁,那么她有今时今日,或多或少都皆因他而起。
她当初跟他在一起谈恋爱时,为了表明爱他的决心跟她从前的男人们分手且一直是断裂关系的。
后来因为安小七介入他们的关系当中,又因为种种二人关系僵化时她才跟她的男人们又鬼混一处,即便是这样她似乎对他仍然一片痴心,且从未动过要伤害他的念头。
这一点,直到她出事声名狼藉时,她也未从有过。
或许她现在仅仅是因为要活命所以才上了温时遇的船成为他手上的一颗谋利的棋子,那么她眼下做的这些种种,便罪不至死了。
战西爵没有及时回应这个问题,安小七就如同吃了一颗老鼠屎,恶心以及阴郁。
她的不高兴尚未溢出表面,战西爵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战九枭。
战西爵眯眸,犹豫了一下才接通。
但说话的却不是战九枭,而是季暖。
季暖嗓音颤抖,甚至是虚弱,“长公子,三爷发病…,救我…”
季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手中的手机就被狂躁症发作的战九枭捏碎了。
发狂的战九枭,眼睛冒着红光,全身骨骼迅速延伸,整个人躯体扩张了两倍大,身上包裹的衣服早已被撑裂,
而那双本是人形的手长出了尖锐的利爪,此时那像刀锋一般的利爪正单手掐住她的咽喉,另一只利爪在她雪白的胸前抓出三道深深的血口子。
季暖痛的皮开肉绽。
她甚至是绝望。
窒息和痛楚纠缠她周身的神经,她感觉若不是电闪雷鸣的暴雨时刻冲刷在她的身上让她意识清醒,她随时都会昏死过去。
他们从饭店开出来的轿车早已被发狂的男人揉碎成废铁,而她更像是随时都会被这个男人撕裂成碎片。
季暖试图唤醒魔怔的战九枭,但被扼住了咽喉却只能困难的发出微弱的音量。
她一遍又一遍且艰难的唤着战九枭的名字。
“战九枭,我是小暖…”她痛苦的喊着,“我是小暖,你忘了我么?我是你的小暖,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就将我带在身边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周而复始的叫唤,那扼住她咽喉的男人突然松了手,但下一秒提着她的腰肢就将她拎起往密林里去。
伴随轰隆一声惊雷,她人被男人扔在了长满荆棘的草地里。
荆棘刺身,痛的季暖怀疑自己可能就此死去时,那双目冒着红光仿若怪物的变异男人突然朝她俯身压下。
……
后面发生了什么,季暖就不知道了,她是被变异后的战九枭给活活侵犯的昏了过去。
总之,等她醒来后,已是翌日晌午,满室的阳光。
而她整个人的感受就像是周身骨头被打断重组了一般,大概是那种劫后余生的错觉,痛苦不堪。
不能动弹。
动哪里,都是痛。
身下更是痛到窒息。
她现在能动的,似乎只有眼睛。
视线快速的将所处环境打量了一遍,是医院。
她自小体质就很好,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这算是她第一次住院。
窝在病房沙发上看剧本的安小七察觉她醒后,连忙起身并走到她的病床前,“我去叫医生。”
季暖痛的眼睛发红,她嗓音沙哑至极:“…七七,三爷呢?”
那个男人,于她而言,到底是有些意义。
他每每发狂发疯后都像是大病一场,若是救治不及时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她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