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男人烦躁,像是无奈的道:“你不要哭…”(1 / 2)

 “大人无性命之忧…”欲言又止,“孩子…,暂时保住了,但至于能不能安全,还要观察观察。”

听到这里,安小七松了一口气。

她侧首,朝厉沉暮看去,这男人表情始终平静,只冷声道了声辛苦,就跟着温时好的手术车去了病房。

温时好此时还处在昏迷状态,脸色苍白,唇色也是淡的没有一丝血色。

安小七没有着急跟着去病房,而是同她的经纪人说了会话。

她的经纪人是个Gay,受的那种,叫托尼,说话翘着兰花指,Gay里Gay气的。

“哎呦呦,真是造孽呦,瞧瞧把咱们公主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托尼满脸的担心,眼睛都红了,“这可怎么办?这好不容易才攀上了萧导的戏,眼看着忘忧公主的戏都快杀青了却闹出这种事……,真是造孽,都怪温宁那个小婊砸…”

越说越有些胆寒,“若是温公主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向郁先生交待?”

听到这里,安小七便皱起眉头,问:“郁先生?”

提到郁先生,托尼就一个头两个大:“是啊,帝都城南郁家的掌权人,郁少南。”

这话听的安小七有些莫名:“你说的是那个下半身瘫痪只能靠坐轮椅的郁少南?”

“对,就是他。”

“他跟温公主有什么关系?”

托尼有些一言难尽,道:“其实,若不是郁先生早年出了车祸造成半身不遂,如今他应该就是温公主的丈夫了。事故发生后,郁先生为了不耽误温公主的幸福便主动跟温家解除了婚约……”

顿了顿,“虽说两家解除婚约,但郁先生一直暗中让我好生照顾温公主,可见郁先生待温公主痴心一片……,这次,若是温公主真出了什么岔子,只怕我是要跟着倒大霉的。”

郁少南。

安小七对郁少南几乎没什么印象。

这个人深居简出,素来低调。

上一世,她只远远的见过他一次。

那是个大雨滂沱的恶劣天气,他坐在轮椅上打着一把黑色大伞,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远远的看着在婚纱店里试穿婚纱的温时好。

这个世界,深情总被无情伤。

温时好是,郁少南亦然是。

局外人看的很清楚,局内人总是太糊涂。

后来经纪人还说了什么,安小七便没怎么听。

温时好是在半小时后醒来的。

她醒来后,看到立在病床前的厉沉暮情绪仍然激动,眼神有些空洞,但嗓音却很激烈:

“你滚……,我叫你滚,厉沉暮我叫你滚,你听到没有。”

厉沉暮任由她吼了会儿,才道:“时好…”嗓音那样浓稠,甚至是有些潮湿,所以便造成了深情的假象,“你好好养着,等你养好了,我答应跟你扯证…”

这话如涓涓细流浇在了枯萎的心田,似乎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听的温时好空洞的眼瞳微微有了一些斑斓的色彩。

她干裂的唇微微动了两下,似笑非笑般的:“你说什么?”

“我说,等你养好了,我们就扯证。”

温时好眼波微动,自眼眶里滚出一颗泪珠,她到底是太爱他了,所以他稍稍给她一点好颜色,她便情难自制。

她甚至是心中都涌起了欢喜,嗓音也是激动的:“阿暮,你没骗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厉沉暮指腹擦过她红肿的眼皮,表情依然是淡的:“嗯。”嗓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等你养好了,你把孩子拿掉,我们就扯证。”

温时好笑容僵在了嘴角,搁在心口的手指攥紧,良久,她平静的道:“你走吧。”

“时好…”

撕心裂肺的低吼:“我叫你滚呐…,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厉沉暮没有走,还给她倒了温水:“你失血过多,现在体虚,不易动怒,你不想看到我,我等下就走,但我先前的建议,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厉沉暮说这话时,完全无视温时好已经充红起来的眼睛以及她溢出眼眶的泪水,“我们扯证,今后我也会待你好,但我这个人不喜欢孩子,所以跟我在一起后,你就要接受没有孩子的婚姻……”

“够了!”

厉沉暮手上的水杯被温时好打碎了,她极致克制,还是奔溃的有些狼狈:“求你了,你快滚——”

说话间,病房门,在这时被人从外打开,坐在轮椅上的清隽俊美的男人,被人推着走了过来。

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人投去,包括站在靠窗位置的安小七。

有些人,即便是天妒红颜身有残疾,但周身却如华光笼罩,从皮相到骨里,无一不骄矜傲骨。

这人,便就是那位深居简出的郁少南了。

“郁先生。”

喊出这三个字的是厉沉暮。

“她叫你滚,要说几遍。”郁少南音色偏暖,却又凉薄,“仗着她的喜欢,将她践踏至此,身为男人,你倒是出息?”

厉沉暮自然知道郁少南跟温时好过去有婚约的事,也一直都知道郁少南这个人对温时好有着过分的偏执。

闻言,他便浓浓讥讽的笑了起来:“郁先生,你觉得自己很高尚么?既然,都已经解除了婚约,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郁少南眯眸,视线朝病床上的温时好看过去,波澜不惊的口吻:

“当初,我肯解除婚姻,一是不忍你日后跟了我遭人白眼说是有个双腿残疾的老公,二是你不惜为了解除婚约跟我下跪求我放你自由,三是你说你已经有了欢喜的人……,我便罢了,随了你的意。”

顿了顿,“今天,我给你一次机会,跟我,我养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我给你体面无忧的余生。”

说着,又无声的笑了下,“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就当我没说过。但你记住,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温时好眼泪掉的更汹涌,她很难过,心如刀割。

“你不要哭——”郁少南声音在这时终于变的冷了一度,“你是哭给我看,还是哭给他看?很难选的话,我给你三天时间。”

郁少南不是个死缠烂打的,说完,就示意他的属下推他走开。

这时,厉沉暮紧随其后,“郁先生,这么想当老子的接盘侠,不如我们私下聊聊,就聊温公主在床上的敏感点,如何?”

这话,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的。

但,郁少南面上却无半点情绪浮动。

当然,他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厉沉暮一个,任由属下推着离开。

男人之间的战场,未必非得是兵戎相见。

蔑视,在男人看来是最大的折辱。

对于郁少南的蔑视,厉沉暮,仿若一记拳头打进了棉花团里,恼火又无力。

郁少南走后没多久,温时好请安小七叫来保镖把厉沉暮给撵滚了。

安小七陪着她坐了会儿,两人聊了会儿天。

手术后的温时好身体虚弱,说话声音很慢,但情绪却非常平静,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任何人能撼动她的喜怒哀乐。

她喝了口安小七喂到嘴边的温水,看了会儿天花板,像是困惑不已,喃喃的问安小七:

“安小七,你说为什么他就不要我的爱呢?”

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安小七觉得自己只是个旁观者,她可以对温时好的遭遇感到怜悯或者是同情,但却无法感同深受。

即便,她知道厉沉暮不是温时好的良人,但温时好却对这段感情如飞蛾扑火。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不撞的头破血流怎肯回头。

“那为什么,你宁肯撞的头破血流也不要郁少南的爱呢?”

温时好不说话了。

安小七望着她:“你看,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温时好闭了闭眼,胸腔激烈的撕扯着,再次睁开眼时,人有点茫然:

“爱了他那么多年,我累了。”无声而又自嘲的笑了下,“可是…”喉头有些哽咽,几度平复后,“可是,我舍不得孩子…”

安小七没当过妈妈,她不懂于一个女人而言,孩子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客观而又实事求是的给温时好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