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七觉得可以,在他怀里温温的嗯了一声。
战西爵便吩咐属下开车,直奔他在蜀南下榻的酒店。
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车子抵达下榻的酒店就下起了倾盆暴雨。
战西爵抱着安小七回到酒店后,就让提前候在酒店的医生过来给安小七抽血。
要求抽血检查的是安小七。
她知道自己身体特殊,对一般的违禁品有着天然的抗体,但这次她却中招 ,可见秦冷手上违禁品来源的厉害。
医生是夏怀殇的属下,抽完血给安小七打了一针镇定剂,就离开了酒店。
安小七打了镇定剂后,人平静了许多。
战西爵见她暂时无碍,冷着脸走出总统套房的主卧,来到外间的客厅。
西装革履的男人,立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玉立,恍若山间苍松屹立百年而不倒。
听到他走来的动静,便转过身来,一双凤眸有些通红,“她如何了?”
战西爵喉结耸动,握紧的拳头紧了又紧,终究没有动手,只面无表情的道:
“她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事,你这个师叔是怎么做的?”
夏怀殇薄唇抿成一道直线,默了许久,道:“我的错。”顿了下,“我要进去看她。”
他说的是要进去看她,而不是我可不可以进去看她。
前者是通知,后者是商量。
虽然目的都是要见她,但所要表达的立场却是不同的。
战西爵最烦的就是夏怀殇对安小七过度偏宠,
这让他身为她的男朋友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挫败感,甚至是羞辱以及惶惶不安,
他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到了嘴里的肥肉又被夏怀殇给抢了回去。
因此,对于夏怀殇的要求,他拒绝了:“她休息了。”
夏怀殇单手插裤兜,浓眉微挑,凤眸一瞬不瞬的睨着同样不输气场的战西爵,似笑非笑般的: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听不懂还是你觉得在蜀南老子的地盘你跟我硬碰硬能行?”
夏怀殇态度十分强硬,但立场也很分明:“战西爵,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老子若是跟你抢她,还有你什么事?”
夏怀殇的话仿若一记闷锤,重重的打在了战西的心上。
显而易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 老子若是想要她,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奔向你而无动于衷。
第二, 之前没有要,不代表现在不会再要。
第三, 只要老子想,随时都能将她抢回来,所以不要激怒老子。
第四, 不是老子不想要她,是不能要,所以才放弃。
此前,这男人还死活不肯认他对小姑娘存了那种心思,现在毫不掩饰,还真是张狂呢。
战西爵闷促的低笑了两声:“夏怀殇,你终于承认了…”
夏怀殇打断他:“战西爵,老子没功夫跟你在这磨叽,承认如何,不承认又如何?左右,她现在跟了你,你还要怎样?”
还要怎样?
让他们此生老死都不相往来么?
这根本就不现实。
别说让他们不往来,就是他对这男人多狠一句话,小姑娘都要甩他好大的脸子给她看。
“我现在既然同意你们在一起,那便是放心于你能照顾好她。”夏怀殇说出这句话时,嗓音很冷,冷的削薄而凌厉,“她是我养大养活的,现在是连看她一眼的权利都没有了?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战西爵没说话。
夏怀殇这番话,比拿刀子捅他还难受。
是啊,这男人几乎沾满了小姑娘的成长历程,而他呢?他跟她才相处了几个月时间。
酸!
除了酸和不爽,战西爵竟然发现他竟无言以对。
他冷着脸子没说话,夏怀殇就错开他走进了卧房里。
推了镇定剂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但因为发汗的关系,满头都是汗,头发已经汗透,脖颈上也是细细密密滚动的汗珠。
她中了迷药,战西爵却没有趁人之危,算起来那男人待她也还算有几分真诚。
夏怀殇想抬手摸摸她,但伸出去的手到底又收了回来。
可能是他气息太强,小姑娘对他有着本能的敏感,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模糊不清的唤了一声师叔,又昏昏沉沉的闭上眼。
夏怀殇见不得她受罪,就懒得在看她这般虚弱的样子,陪了她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卧房。
他来到客厅里,对面色阴沉的战西爵道:“秦冷那几个纨绔子弟,我来处置,你不用管了。”
战西爵讥诮:“夏怀殇,你如今在夏家的处境并不好,别逞强。”顿了下,“当然,明着我来,你可以来暗的,别给自己招惹麻烦就行。”
幽皇目前内部出现奸细,红商国际权利尚未集中,时局不稳,确实不宜招惹秦家人,耽误他收拾夏主母的进度。
夏怀殇眯沉了眸,冷淡的嗯了一声,又跟战西爵聊了会儿局势,才走。
……
**
安小七后半夜就醒了。
醒后,房间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流了许多汗,现在整个人又渴又难受。
刚起身下床,就听到自外间传来男人一声短促的闷哼声,声音不大,但足见有些痛苦。
安小七眯眸,连鞋子都没穿就走了出去。
正在江淮帮助下换药的男人,俊美的五官绷的有些紧,眉心微蹙,可见伤的不轻。
“怎么伤的?”
说话间,安小七就来到了战西爵面前。
是枪伤,伤在大腿上,看着伤口没超过24小时。
闻言,战西爵侧首看到她光着的一双脚,就直接抬手将她捞过来,坐到他身旁的沙发上:“怎么不穿鞋?”
安小七只盯着她腿上红艳艳的枪伤,重复的问:“怎么伤的。”
战西爵只是,抬手拨弄她有些散乱的长发,随即捧起安小七的小脸,望着她仍然是潮红的小脸,以及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瓣,嗓音有些沙哑:“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