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慌张的就是温淑宁了,一边将头从厉沉暮腰窝下的地方抬起,一边着急的回道:“季风?你等下,我在洗澡。”
安季风看不到房间里的动静,但隐约能听到不属于女人的沉重呼吸声:“宝贝,你房间该不会藏了男人吧?”
厉沉暮是不想跟安季风面对面撞上的,这事若是传到温时遇那边去,他一定会被惩罚。
因此,根本不等温淑宁开口,他自己就钻窗溜了。
这边,温淑宁确定他彻底走了之后,稍稍整理了一下番,去了盥洗室弄湿了头发,随后裹着浴巾就去给安季风开门了。
安季风一进门,她就给了他一个猛扑,故作惊喜不已的道:“你怎么会来?来了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
安季风抱住她,感觉她身上很烫:“怎么那么烫?发烧了?”
嗯,温淑宁根本就不是发烧,而是发臊。
她红扑扑的脸有点娇气,道:“人家刚刚不是在泡澡嚒……”千娇百媚的嗓音,“自从那天我们分开后,我好想你呢…”
说话间,她身上的浴巾已经掉落在脚边。
安季风是真的蛮喜欢她的,这下哪里还矜持的住,基本上在她浴巾掉了以后,就抱起了她。
两人很快就纠缠到一起,但令安季风很意外的是,
按道理说,温淑宁是个初经人事的,可是他都没怎么她,她就像个久经风月的女人十分热情,让他轻而易举的就深陷其中,这让他相当困惑。
当然,温淑宁没给他太多机会去思考这个问题,整个人就像是专吃唐僧肉的女妖精,很快就把安季风的魂给勾走了。
那端,厉沉暮回到温时好的房间时,温时好正抱膝缩在床脚。
她头埋在双膝间,完全看不清她的样子,但肩膀却抖动的厉害,像是在哭。
听到他进门的动静,原本被噩梦惊醒的温时好就朝他扑过去。
男人身上是沐浴后好闻的清香:
“阿暮,阿暮,你去哪了?我做了个很不好的梦,我梦见我怀孕了,然后你为了给温淑宁报仇,一枪打在了我的小腹上,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听起来就是个很悲惨的梦。
扑在他怀里的柔软小身子哭的几乎抖成了筛子,嗓音也是哆哆嗦嗦的。
“阿暮…,阿暮……”她喃喃的唤着,在他怀里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可怜巴巴的问,“阿暮,你会不会为了温淑宁杀我?”
“不会!”
厉沉暮几乎毫不犹豫的给了肯定的答案。
纵然眼前的女人骄纵跋扈,又开车撞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最爱的女人也因此死了,
可是他也从未想过要把她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于我。”顿了顿,“温时好,你跟我在一起,没有结果的。”
厉沉暮很少这么平静的唤温时好的名字。
这三个字由他口中说出来,听在温时好耳朵里似一味抚慰人心的良药,让她整个激动的心情都稳定了下来。
只是,她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掉,一颗接着一颗滚出眼眶:
“为什么没有结果?温淑宁已经死了,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温淑宁,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我是哪点不如她?”
厉沉暮看着她的眼泪,无声的沉默了一会。
他记忆中的这个女孩子总是对他大呼小叫,高兴的时候喊你阿暮,不高兴的时候就拳打脚踢,但她很少这么伤心难过。
他不知道她究竟爱他什么。
“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为什么。”
音落,温时好就不可意思的瞪大眼睛:“不爱我,为什么这些天抱着我睡还要跟我做?”
厉沉暮望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
“温公主,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男人跟女人睡,不一定就是爱情,也可能只是为了私欲。”顿了顿,强调补充,“我今天可以跟你睡,明天也就能跟别的女人,你明白吗?”说到此处,强调补充,“所以,这样,你还要爱我吗?”
温时好原本梨花带雨的眼泪一下就停歇了。
她感觉自己像个傻逼,心脏明明那么痛,可是就没有勇气说出放弃的话。
她低头,捧起脸,许久,她嗓子有点哑:“好,我知道了…”抿了抿唇,“我考虑好了就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温时好说出这句话时,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她真是爱的太卑贱了,可是她就是放不下他,怎么办?
……
**
那端,蜀南省会:幽都。
夏怀殇的车稳稳驶入幽都最神秘的一座连总统都无权干涉的青城山山脉。
车子在青城山山脚换成了直达山顶的橄榄车。
一刻钟后,橄榄车在山顶的云禅首府停下。
云禅首府,夏怀殇在蜀南的秘密领域,就连夏忠都不知道的地方。
他将人抱下缆车后,就直接派人去莲花寺请夏雨莲师太,让她把针灸器械带上。
……
夏师太的莲花寺就在山脚,来一趟倒是很快。
她给安小七仔细检查并针灸了以后,对夏怀殇道:“衍生,你太紧张了,她无碍。”
衍生是夏怀殇的字。
闻言,夏怀殇提紧的心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眉头依然拧的深:“她已经一年未发病,这次发病是因为断了三个月的药,要不要到您那做个全面检查?”
夏师太收了针灸器材,很是不满:“衍生,你行事向来稳重,回回乱了分寸皆因为小七,这很不妥,你可明白?”
夏怀殇没吭声。
夏师太又道:“早前我就提醒过你,莫要对这小七动了那份心思,你偏是不听,现在苦了自己,何必呢?”
夏怀殇面色有些阴沉,但言语还是恭敬的:“衍生知道了。”
夏师太叹了口气:“小七无碍,带下山吧。”顿了下,“你记住了,事到如今,你一举一动暗地里有不少双眼睛在盯着你,除非有必要,不要到云禅首府来,容易闹出祸端。”
夏怀殇没多言,又连夜带着安小七下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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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安小七醒来。
旧疾复发,再次醒来,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但,她人才刚刚坐起,一股大力就撞开了她的门,跟着夏如烟就怒火中烧的冲到她的面前,咬牙切齿的骂道:
“死丫头,你还有脸到我们夏家来,你给我滚——”说着,就上手要把安小七从床上拽下来。
只是,她那个动作还没完全落下,安小七侧身躲开,并冷了她一眼:“夏如烟,你再动一下,我就拧断你的手。”
这里可是夏家,有最疼爱她的叔叔伯伯婶婶和哥哥们,就连爷爷都是向着她的,夏如烟才不怕她。
她一想到年前在盛京城的魅莊,安小七纵容白熙秋打断她的腿,害的她躺在床上痛苦那么久,她就恨的牙根痒痒。
她端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往安小七面颊上泼去:“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