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微微耸动了两下,继续无声的抽着烟,看着先前安小七跟战西爵驱车离开的方向。
赵小五一时也捉摸不透男人的心思,垂眸看着男人左手上提着的那盒蛋糕,欲言又止:
“首领,我们现在去追,其实…”还来得及。
“不必了。”
男人掐断烟,将蛋糕扔了,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调子:“回西京路。”
男人身上是晦暗阴鸷的戾气,赵小五不敢再多言。
说的也是,亲眼目睹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小白兔被大尾巴狼给亲了,任谁心底都不舒服。
何况,男人为了给她过生日,伤都没好透就特地飞过来,结果看到的却是这么堵心的一幕。
……
**
那端,车上。
安小七对刚刚结束通话的战西爵道:
“你的过去我不想追究,但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跟我交往期间不要跟其他女人有不清不楚的纠缠,是上官柔也好,是其他女人也罢,给你三个月试用期,你做不到,我就不要你了。”
战西爵挑眉:“这么不信老子?”
“不是不信。是战总你前科太多,实在是很难叫人信服。”
安小七悠悠的口吻,列举着战西爵的罪证,
“答应跟你谈恋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战总你对我步步紧逼让我退无可退,跟你恋爱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但,你过往的种种,每一桩每一件提起都蛮叫人失望的。
温淑宁死了你给风光厚葬也就罢了,至于还要留着跟她的合影睹物思人么?
还有,温淑宁尸骨未寒你就又迫不及待的跟上官柔传出订婚音讯…,你跟她传出婚讯不说,还要妄想脚踏两只船的勾搭我…”
不细数不知道,一细数吓一跳。
战总,真的蛮劣迹斑斑的,她都还没提战总珍藏的那张怀抱一束梨花的那张女人照片。
对于安小七的控诉,战西爵唇角微不可觉的勾起,这女人还说不喜欢他,满满的醋酸味。
“我仇家多,厚葬温淑宁可以适当转移仇家关注的焦点,免得你哪天就被哪路不知死活的仇家给绑架了……”
安小七撇了小嘴,打断他:“听你这意思,还是为了保护我?”
“难道不是?”
“花上亿天价给温淑宁厚葬就是为了分散你仇家的注意力?战总,你脑子进水了?”
战西爵挑眉,捏了捏她的脸蛋:“狗东西,你是在骂老子智障吗?”
安小七拍开他作乱的手:
“难道不是?你有那个钱,都可以雇佣一百个顶尖的特工暗中保护我一辈子,犯的着把钱花在死人身上?
再说,你当你的那些仇家都是傻逼?且不说他们有没有被迷惑到,
但就你今晚高调出现在我的成人礼上,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我保证过了今晚的一夜发酵,我安小七是你战少心尖宠的消息一定会吹遍盛京城上流圈的每一寸领域,所以,你难道不是智障?”
战西爵被安小七的话给噎了一下。
他抬手将安小七脸板正对着自己:
“狗东西,你真当老子傻?老子买下八宝山那块地,主要是因为那块地藏了不少矿,随便开采都能富得流油,你以为?”
安小七:“……”
“跟上官柔传出订婚音讯,事出有因。”顿了下,“当然,是我欠妥考虑,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安小七便好奇,问:“事出有因?”
战西爵嗯了一声,沉默了片刻,道:“十多年前,我父母死于一场车祸,是被谋杀。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当年的凶手……”
战西爵花了七八分钟时间跟安小七解释温时遇母亲给他提供的案件线索后,道,“现在的线索指向总统夫人,上官柔是她的亲侄女,我原本打算把上官柔当块跳板取得总统夫人信任,然后在秘密调查…”
一番解释,安小七倒也能懂战西爵这么做的用意。
古话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何况是他这种手握重权的男人,更不可能放弃报仇。
只是,为什么又放弃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放弃了?”
说话间,男人便将她抱坐在怀里,俯首亲了亲她白嫩的下巴,低低缓缓的嗓音透着点缱绻宠溺的味道。
“你说呢?”
弱若即若离的距离,使得本就不太宽敞空间就变的有些狭隘,以及说不上来的暗色。
安小七不喜欢彼此靠的这么近,她躲着散落在脖颈里的热息,着急的推了战西爵一把,“你别靠我那么近,我热~”
战西爵闷闷的笑了两声,低低笑坏道:“热?行了,老子不闹你了。”
顿了顿,带着某种不明情愫的嗓音,又道:
“你这个没有心肝的白眼狼,本就对老子爱答不理,若是我跟上官柔真的订婚,以你的性子,我们岂不是彻底完了?”
说着,就抬手捏起怀里女人的下巴,望着她黑漆漆又水盈潋滟的眼眸,“老子不想跟你完,不想跟你分开。”顿了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