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别说了！一人少说一句吧！”霍北翼终于发话了。

他毕竟是一家之主，所以他一说话沈敛意跟章华清总算不开口了。

霍北翼转过头来，仔细看了一下姜清人，才指了指沙发那边的座位道：“坐吧。”

姜清人怯生生地看了霍镇南一眼，却见他也点点头道：“爸叫你坐，你就坐吧。”

“我不是她爸，叫她坐也无非是因为她是客。”霍北翼语气冷漠，雪白的头发在灯光下像是寒铁一样的闪着光。

霍镇南在他父亲面前不敢吭声，所以姜清人也只得勉强坐在沙发的对面，努力用大衣裹住自己裸露在外面的修长小腿跟酥胸。

“姜小姐，我不知道你跟镇南是怎么认识的，这些我都不管。我只想说的是，不管镇南他怎么说，在于我来说，我永远不会承认你是我霍北翼的儿媳妇，永远不会承认。好了，想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今天天晚了，所以我可以暂且留你在这里住一晚。但是明天一大早，请姜小姐您自动自发的离开。否则，不要怪我做的太难看！”

霍北翼冷冰冰、地说完这一番话便站起来离开了客厅。

沈敛意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泄露了她的得意：“华清，走，我带你去楼上看看你的房间去！自从你走了之后，这房间我一直为你保留着，什么都没动呢。”

“是吗？妈，太好了——噢，我差点忘了，我跟镇南已经离婚了。已经不能叫您妈了——”章华清十分造作道。

“没事儿，别管他！我就喜欢你叫我妈，别人说什么我不管。反正我跟老头子一样，都是坚决只认定你这一个儿媳妇的。”沈敛意重重拍了拍章华清的手，一脸的得意。

章华清感动的眼圈儿都要红了，可是回头瞧了瞧坐在那里的霍镇南，瞥见了他一如既往难看的脸色，又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沈敛意上了楼。

直到她们的脚步声消失，姜清人才敢抬起头来，没想到屋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了。

连霍镇南也消失不见了。

是了，他肯定是嫌弃自己太丢人了，所以才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了。

姜清人只觉得疲惫，无与伦比的疲惫。她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用手捧住了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擦干了脸颊上的泪，努力站起来想回楼上去。

忽然肩头一暖，她讶异地回头，却看到霍长廷暌违已久的脸。

“天气冷了，你多披件衣服吧。”

后来霍长廷带着她出去散步，霍北翼住的地方离着天安门极其近，所以两个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天安门。

夜晚的天安门似乎比白天多了许多的温情跟暖意，正如同姜清人肩膀上披着的这件男士风衣，足以叫她心头微暖，感激不尽。

“清人，你走吧。”

在漫长无言的一段路之后，霍长廷却忽然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姜清人站定，纯洁无暇的眼睛看向他，“给我一个理由。”

“你不该趟这趟浑水的。”霍长廷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诚恳道，“我母亲不是一个善茬儿，你不是她的对手。”

“可正如你所说的，你母亲不是一个善茬儿。那么你认为就算我现在突然退出，她就真的可以放过我吗？还有你的父亲，你觉得你的父亲相比起你母亲来如何？如果我这样不辞而别，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霍长廷不说话了，他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因为他也清楚，姜清人所说的都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