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南无宝光胜佛的一席话，如同惊雷一般在韩阳脑海之中炸响。

永堕地狱，日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难道，眼前这一幕并不是历史残留的碎片？

没有丝毫犹豫，韩阳一步踏出，手指点向南无宝光胜佛眉心。

南无宝光胜佛仿佛早已习惯了痛苦折磨，死亡之苦，对韩阳的袭击没有丝毫抵挡，任由韩阳点在其眉心。

海量的记忆洪流自南无宝光胜佛意识海中冲击着韩阳的神魂。

韩阳九世重生，六世战神，坚韧无比的神魂，几乎在冲击之中崩溃。

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恐怕已经被海量的记忆淹没，失去自我，沦为南无宝光胜佛的一部分。

这便是记忆的可怕。

当一个只有百年人生之人，吞噬了某个存在亿万年记忆，恐怕瞬间就会失去自我，沦为行尸走肉。

或者，干脆被那个亿万年的记忆夺舍，成为非他的他！

好在韩阳九世重生，经历了无数次厮杀，拥有无数记忆。

南无宝光胜佛的记忆洪流没能淹没韩阳，仅仅只是让他迷失了一段时间而已。

但，在勉强稳固了神魂之后，韩阳却被惊出一身冷汗。

三个月！

从他手指点向南无宝光胜佛眉心处开始到现在，居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时间。

简直不可思议！

当韩阳终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依旧有一个南无宝光胜佛在盘膝而坐，口念佛号。

似是察觉到韩阳睁开眼睛，南无宝光胜佛口念佛号，喃喃自语道：“看来贫僧真是行将走火入魔，居然已经出现幻觉，见到故友前来……”

一模一样的话语。

但韩阳却已经知晓，眼前的南无宝光胜佛，与被他读取记忆的那一个并非同一人。

他也明白过来，为何南无宝光胜佛会与其他和尚不同，能发现他的存在。

韩阳注视着眼前表情迷茫的和尚，眼神之中充满了敬佩。

真不愧是被他看重的小和尚。

果然有些本事！

正如南无宝光胜佛所说，佛国之中的芸芸众生，全都堕入佛国覆灭，黑天魔孔雀异族入侵的轮回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最开始的时候，每一次轮回之中，佛国强者还在挣扎，意图打破轮回。

但一次次覆灭，一次次死亡，让佛国众生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量，渐渐迷失在记忆之中。

当他们放弃抵抗，神魂很快就被一次次轮回所淹没。

自佛国覆灭至今，已经过去亿万年。

而他们，每一日都要度过一次轮回。

可想而知，叠加的记忆多到了何等地步。

渐渐地，佛国众生都沦为无意识的傀儡，在这永无终结的轮回之中一次次轮回。

南无宝光胜佛不甘心！

他想要反抗。

却根本无法反抗一次次轮回所带来的记忆冲刷。

长此以往，他也将沦为傀儡的一部分。

最终，他根据韩阳所传授他的功法，创造出了一种特殊法门。

每一次轮回，他以往的记忆都会被叠加封闭在舍利子之中。

而他自己，就如同赤子一般，带着佛国浩劫之前的记忆，重新出现在世间。

每一次轮回，他依旧是他。

但每一次轮回之后，他也还是他。

永远再无新的记忆出现。

虽然保持了自我，但却是一个永远没有新记忆诞生的自我。

比起那些堕入轮回的傀儡，也不知算不算进步。

“辛苦了……”

韩阳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摸了摸和尚光头。

“你……战神？”

南无宝光胜佛再次认出了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