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伸脖子,里面的读书声就停了下来:“子麟,来就来,带不相干的人过来做什么?”
刁化龙:“恩师,好叫你老人家知道,却不是外人,正是恩师进科院试取的头名案首,庄浪士气高文。”
“啊!”高文低呼一声,有点蒙。原来这个刁化龙字子麟,是徐珵的学生啊!不对,我是刁化龙的学生,如今又做了刁知县的老师的学生,这辈分不是乱了吗?
“啊什么啊?”里面,徐珵的语气很不好,“子麟,本师若是早知道高文是你学生,本科院试绝对不取。”
刁化龙有些局促:“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朝廷抡才大典自有制度,恩师胸怀光明坦荡,又何惧他人评说?今日带高文过来,实有一件要紧事禀告。”
没错,科举制度发展到明朝中期,已极尽完善。从院试起,考生做完卷子之后,须糊名。然后让专人将卷子誊录一遍,送去考官那里号卷。
等到阅卷完毕,这才取了原来的卷子,撕掉弥缝,将中式考生的名字填到榜单上。再此之前,作为考官,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卷子原作者究竟是谁。
如此,可以最大限度地防止考官和考生串通作弊。
“也对,进来吧!”
“是。”刁化龙应了,一声,刚要带着高文进去。
里面,徐珵突然喝道:“子麟,我自让你进来。至于高文这个无行书生,相见争如不见。”
这话已经是相当的不客气了,高文的脚僵在半空,尴尬至极,心中也是阵阵恼火:这个姓徐的真是可恶,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一见面说话就这么难听,我是借了你的谷子还你糠了?
刁化龙也是一呆,摇了摇头,低声对高文道:“尔止,你且在这外面候着,此事我自去禀明恩师他老人家。放心好了,你的事,却不能不管。”
里面,徐珵冷冷道:“子麟,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大丈夫一诺千金,不可胡乱许人。”
“是是是,恩师教训得是。”刁化龙显然极是敬畏自己的恩师,满头都是热汗。
等他进来屋,高文就听到刁知县道:“恩师,这是高文的状纸。此事学生已经查得清楚,乃是冤枉,还请恩师替高文做主,还他清白之躯。”
听到这话,高文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竖起耳朵聆听。
不过说来也怪,他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想来徐珵也看完了状纸。
刁化龙的声音传出来,其中带着惊慌:“恩师,你这是做什么?”
徐珵冷冷道:“荒唐,西安府的人跑平凉府来参加科举,还是身负血案的罪人。老夫又不是提刑按察使,地方上的案子关我甚事?刁化龙,你这官也做得糊涂,竟叫一个犯人给哄骗了,枉老夫当初在吏部那里替你说项,补了庄浪的缺,你还真是替我长脸啊!立即叫人过来,将罪犯逮捕归案。”
听到这话,高文一颗心如同坠入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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