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迟迟不归,胡图放心不下,故作凶狠的警告了林明晰几人一顿后,又神色匆匆的走了出去。
书院中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石溪几人也没了插科打诨的兴致,接二连三的去洗漱准备睡觉。
林明晰去打听到了苏沅住在哪儿,特地揣上了一包点心,才轻轻的敲响了苏沅的房门。
苏沅正在屋子里憋火,听见动静无声冷笑。
却不应声。
林明晰知道她没睡,见状有些无奈的轻唤了一声。
“沅沅。”
苏沅还是不吭声。
林明晰无法,又不能擅闯女子房舍,只能是在门口说:“今日之事当真不是我刻意隐瞒,我有自己的理由,你别动怒。”
苏沅默不作声的扒拉着手里的铜板,耳朵却是竖着的。
林明晰见她还是不说话,索性就说:“我真有把握能把此事处理好,你无需担心。”
“我听说你是来找我的,折腾了一路是不是还没吃东西?我给你带了些点心,你先将就着吃点儿垫垫,等明早天亮了,我再去饭堂给你打饭,我……”
“沅沅!”
“闭嘴!”
忍无可忍的苏沅毫无征兆的拉开了门,一把扯住了林明晰的手腕,猛地往里用劲儿,直接就把门口站着的林明晰扯了进去。
林明晰毫无防备,等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了屋子里。
苏沅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手里还拎着一根不知什么时候找来的细细竹枝,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目光深得像是入了渊。
让人心悸。
看着这样的苏沅,林明晰不知为何心跳如鼓,浑身的肌肉都仿佛在与自己较劲,拉扯着连头皮都在发麻。
他僵硬的垂首避开了苏沅亮得灼人的目光,声音局促。
“简直是胡来!”
“你一个女子,深夜独居,怎能轻易拉扯男子入内?你……”
“我什么?”
苏沅冷冷地说:“我再胡来,能比得上您老人家胆大?”
“浑身上下连骨头带肉,上了称都不见得能有三两重,还不赶只猪的战斗力强,您就敢赤手空拳的去找人打架了,要说厉害,谁能有您厉害?”
苏沅啧啧不断,口吻微妙又带着唏嘘。
“林明晰我之前当真是小瞧你了啊,没看出来,您还有这般本事,您这么能干念书做甚?拎根棍子直接占山为王,岂不是比在这儿苦熬着白费了光阴来得强?”
苏沅奚落起人来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林明晰苦笑着露出了求饶的神色,叹气道:“祖宗,你可快别说了。”
再让苏沅这么说下去,林明晰当真是要无地自容了。
苏沅闻言不屑撇嘴。
“怎么,您还要面子呢?”
“我还以为,您是有强迫症,腿断一条觉得不完美,一定要把另外一条也折腾断了才算圆满,故而才费心作呢。”
林明晰被苏沅噎得说不出话,四目相对半响后头大不已。
他硬着头皮说:“我深夜在此不妥,东西既已送到了,我就先出去了,你早些休息,我……”
林明晰边说边往门口走。
大概是想着话说完,自己也能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他没想到,苏沅被人拉进来了,就没打算让他这么囫囵个的出去。
苏沅手中细竹枝往眼前一拦,直接就挡住了林明晰的去路。
林明晰头疼不已,好声相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