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娘笑着说了是,拉着苏沅往前走了一步,说:“沅沅,这是小姑父,快叫人。”
苏沅在人前一向乖巧,笑眯眯的叫了人。
江大山连声说好,随后又紧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
他不由分说的将布包塞到了苏沅手中,笑道:“按理说二哥二嫂得了个珍宝似的姑娘,我做长辈的该早些给见面礼才是,之前因故耽搁了,今日补上,还望二嫂莫要介怀。”
他能想到这个,林慧娘就已是感激不尽了。
哪儿还会想别的?
只是江大山在家中并不好过,林惠娘无意让他为难,正想推辞时,从外回来了的林传读却说:“既是你小姑父给的,沅沅收下便是,都是一家人,不必过分见外。”
苏沅听了这话才将东西收下,笑眯眯的对着江大山说谢谢。
江大山摆摆手,难掩疲倦的对着林传读说:“二哥回来得正好,我有旁的事儿想与你说。”
林传读默默颔首。
“那就进屋去说吧。”
江大山笑着说了好。
两人相携进屋。
苏沅坐下将手里的小布包打开,发现里边装着的是两串红绳。
红绳一粗一细,上边还缀着一个样式古朴的铜钱。
铜钱看得出被人细细的清洗过。
可或是年岁久远的缘故,边角的位置还有着许多洗不掉的铜锈。
苏沅对此不在行,看得一脸茫然。
林惠娘接过去望了,忍不住说:“这是你小姑父的一片心呢。”
苏沅不解:“什么?”
林慧娘见她当着不懂,笑着解释:“这铜钱是古来建基时用来压基石角的古钱,也有僻邪固正之意,将其放置于枕头底下,可庇梦中无祟,安然健壮,串成红绳挂在身上,也是庇佑安宁之意,是个吉祥意头,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林惠娘说着有些好笑,低声道:“幼子系红绳古钱,乃是庇佑神魂安稳,邪祟不倾,夫妇同系,则是有相思相守之意。”
“你小姑父不知你与六子未曾成婚,只怕是误会了你俩的关系。”
似是注意到苏沅的脸红了,林惠娘轻笑道:“不过不妨事,到底是一片心意,你戴着就是,就当是求个心安就好。”
这东西不见得值钱。
可难得的是心意。
苏沅也没想到素未谋面的江大山能如此用心,再一想那所谓的相思相守,一时不由得觉得手中铜钱有些烫手。
她当林明晰是个弟弟。
哪儿来的相思相守!
林惠娘没注意到她的迟疑,自顾自道:“这红绳一粗一细,是作两份,想来你小姑父是将你和六子的都算上了,你的先戴上,六子的等回头他回来了,再给他就是。”
苏沅后知后觉的哎了一声,在林惠娘的催促下将红绳挂在了手上。
林惠娘帮着细心的收了过长的绳子,将其隐藏在了袖子之下。
江大山和林传读关上门不知说了什么。
可隔壁林小姑的咒骂却不曾停过。
听着她越骂越是不像样,林慧娘嫌恶的皱了皱眉,对着苏沅说:“沅沅你进屋去歇着,省得被这污言碎语污了耳朵。”
比这更难听的苏沅不知听过多少。
其实心里并不在意。
只是林惠娘是好心,苏沅不好拒绝,只能是笑着应了好。
进屋后,苏沅也没闲着。
春满楼第一步是攻克成功了。
可要想计划成功,赚得盆满钵满,她还要将心中所想写出来细细的琢磨。
哪儿少了一步都不可行。
苏沅写得专心,逐渐就将屋外的咒骂忘却脑后。
屋子里,听到江大山的话,林传读眼中闪现出一抹不忍。
“其实家中生计也可维持得下去,你何至于生出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