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经历了一番激战的苏沅和胡图拎着在逃跑途中不慎扭了脚的叶清明找到了一家清净些的茶馆落座。
苏沅一口气不带停的连着灌了三大碗茶才勉强回过劲儿来。
年纪大些的胡图更是捂着胸口不住喘气。
叶清河则是苦着脸往自己的脚上抹药油,俊秀的脸上难得多了点说不出的愁苦。
苏沅看他疼得不住吸气,有些没好气的撇嘴。
嫌弃道:“四肢不勤还敢跟人斗殴,您是没挨过毒打吗?”
刚刚那种情况,若不是苏沅和胡图趁乱打了进去。
十个叶清河捏一起,只怕都要被打得亲娘都不认识。
叶清河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自然也知道苏沅两人解了自己的围。
只是嘴上忍不住犯欠。
“你咋不说没你突然蹿出来,我说不定能跑得更快呢?”
苏沅冷笑。
“就凭您这走都不利索的腿?没看出来,您还是个身残志坚的人物。”
叶清河被苏沅噎得说不出话。
胡图叹着气打圆场。
“不管怎么说,都没事儿就是好事儿。”
苏沅冷哼一声不说话,默默在心里吐槽林明晰的看人眼光。
叶清河这厮,跟他形容的根本不一样!
何止是苏沅觉得叶清河表里不一?
叶清河同样也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初见苏沅时,苏沅在院子陪着林慧娘说话的样子多乖啊!
乖巧得让人连说话都不敢把声儿放大了,生怕把这娇滴滴的小姑娘惊着吓着。
可实际上呢?
人家非但不娇弱。
还是个一棍子一个男孩子的狠人。
动起手来身上的那股子匪气,就跟山上劫匪进了村一样。
吓死个人!
叶清河一言难尽的收了手中药油,扶着桌子起身,艰难的对着苏沅和胡图说:“今日之事,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可见他终于说了句人话,苏沅哼哼了两声没再出声呛人。
还在因缺氧而迷糊的胡图慢了半拍哎了一声,随后苦着脸叹气。
“我……”
“罢了罢了,人没事儿就好,那柳公子不是什么善茬,你好好的,怎会招惹上他?”
柳家在县中是有名的大家。
不光是本身极有财富,据说在上京城中还有做大官的亲戚。
而柳公子是柳家单传的独苗苗,倍受宠爱。
行事自来都是嚣张跋扈,不可多言的。
被此人盯上记恨的,往往都要吃不小的苦头。
叶清河看着文文弱弱的,胡图实在是想不通,他怎么就能惹上这么一尊瘟神。
提及前事,叶清河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晦暗。
他不愿多提,只是含糊道:“机缘巧合之下结了些梁子,今日不幸遇上了,就有了你们看到的一幕。”
叶清河本是想着抄小路赶快些,尽快与苏沅汇合的。
可谁能想到,就抄个小道的功夫,就能碰上许久不见的对头。
叶清河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声晦气,转而看向了苏沅。
“你还没回我,你为何会在那儿呢。”
照林明晰所说,苏沅就是个天真不懂事儿的娃娃。
一个小娃娃。
还是个女娃。
好好的跑去花街柳巷干什么?
见这一茬实在是绕不过去了,苏沅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末了意味深长的瞪了满脸惊诧的叶清河一眼,警告道:“不准出去瞎说,否则……”
苏沅白嫩嫩的小拳头威胁似的在叶清河眼前晃了一圈,骨关节捏得嘎嘣脆响,配合上她之前出手的威风,无声骇人。
看叶清河脸色变了,苏沅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