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三两银子。
总共赚了六两,林慧娘给了她一半。
这……
苏沅下意识的想将荷包还回去。
在一旁看着的林明晰却说:“给你的就收着,有些银子傍身,总不是坏处。”
只要苏沅不拿着银子去看戏打赏。
这钱花哪儿的,只要苏沅乐意。
都是应得的。
苏沅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掂了掂手里的小荷包,说:“给我这么多银子,你们就不怕我哪天卷着银子跑了?”
别说她是被买回来的。
就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儿,婆婆尚在世的时候,也少有可管家理钱的权利。
就像林家,这么大一家子人,所有的银钱都还是在老太太手里拿捏着的。
林慧娘和大伯母一个子儿都休想摸着碰着。
倒也不是怕媳妇儿卷钱跑了。
只是进门媳妇儿外家人,在婆家地位总是特殊,又让人难以信任。
而自苏沅进门起,林慧娘就从未扼制过她手中银钱的来路去处。
她总是想着多给苏沅些补贴。
生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苏沅在无人委屈了自己。
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让苏沅窝心感动的同时又倍感无措。
这家人但凡对她差点儿,她也不至于……
林明晰听见苏沅似戏谑又似试探的话,无奈一叹。
“我们希望家对你而言是归属,而不是想挣脱的束缚。”
“哪日你若是想走,那就证明是我们做得不够好,当自省不足,哪儿会顾得上其他?”
不论这话真假几分。
苏沅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秒钟不可言说的感动。
她心情微妙的啧了一声,打开了小荷包,将其中一个小碎银子掏出来塞进了林明晰手里。
“见者有份,这是你的。”
林明晰握着一两银子难得的茫然。
苏沅却面露疲惫摆摆手转身就走。
“晚安晚安。”
林明晰呐呐的看着苏沅走远,良久之后,眼露迷茫。
“何为晚安?”
苏沅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后,还有温在灶上的小米粥和杂粮菜窝头可吃。
林传读去了地里。
林慧娘在院子里接着给苏沅做衣裳。
苏沅一手捧着个碗,一手捏着个窝窝头在一旁守着林慧娘做衣裳,嘴里时不时的与林慧娘说上几句话。
林明晰明日就要去县中书院了。
他去了书院,村学之事势必要耽搁下来。
为不让村学中孩童无人可教,林明晰特意费了些心思,去请了一个自己相熟的友人前来打点。
他那位友人林惠娘也是知道的。
她低叹一声,说:“叶清河那孩子生来命苦,刚落地就没了爹,娘熬着将他供养到下场考试,不料刚得了秀才功名,家中母亲就早早的撒手人寰,他按规矩回乡守孝,孝期过了,家中却也再供应不起读书的费用,只能早早的开始谋生。”
只是或许是念书念得多了,又或是生来不通人情世故。
叶清河虽有秀才功名,却格外与世不入。
他那性子说得好听些是刚正。
说得直白些,就是脑子里只长了一根筋,不懂转还,容易开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