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好的房子让她住着就不错了,还想据为己有,就实在是不知足了。
林小姑还不甘心的想辩驳。
却被老太太抓了一下袖子。
老太太老神在在地说:“不着急,先按规矩分,分完了,我自有别的说法。”
林小姑艰难被安抚了下来,满脸不甘的重新站回了老太太身后。
分家继续。
除了二房目前所住的偏房外,还有林小姑占着的一个小房间,屋后的小菜园子,也归于二房所有。
房契无法分割,只能立下口头协议。
族长和村长见众人无异议了,才继续说:“剩下的,就是家中存粮和村银了。”
此话一出,老太太立马就抹起了眼泪。
她声泪俱下地说:“按理说我不该在此时插嘴,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谁都知道,供养一个读书人极其不易,说是举家之力也不为过。”
“林家满打满算的供着三个,家中开支素来就大,虽有老爷子和大房父子的每年的俸银撑着,可近些年来,老二家父子两人常年生病吃药,入不敷出,早些年还算有些存银,如今却是捉襟见肘,实在是没了。”
说完,她装腔作势的拿出了一个小箱子,从箱子中拿出了一个破旧得都褪色了的荷包,含泪道:“这就是家中目前能拿出来的所有存银了,除此外,当真是再多也无了。”
族长皱眉将荷包接过来打开。
看清了里边的散碎银子,险些被气笑了。
供养读书人是苦。
可一旦家中出了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好处自然也是无数多的。
家中有一人功名在身,就可免除五十亩田地赋税。
每年算下来,剩下的可都是一笔不少的银钱。
林家出了四个有功名在身的人,除了家中田地外,还有周围不少村子里不少人名下的田地,都挂靠在了林家名下,借以免税。
村民得了林家的好处,也不会没有表示。
每年旁的不说,光是从村民手中得的好处银子,就不下二十两!
除此外,还有朝廷每年发下的俸银粮食,家中田地的收入,怎么算,都不可能只剩下这么点儿。
族长指着荷包里不到五两的银子咬牙,说:“就这么点儿?”
老太太回答得面不改色。
“这么点儿,还是扣牙缝省出来的呢。”
“若不是一家子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只怕连二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了。”
族长气得说不出话。
老爷子却也在一旁帮腔。
“家中支出过大,确实是无多余存银了。”
族长难以置信的看向睁眼说瞎话的老爷子,话音都在打颤。
“你们一家是把众人都当了瞎子不成?”
二房的确是常年看病抓药。
可人家二房一家是没挣银子吗?
谁不知道,为了挣银子抓药,林慧娘一双手不论春夏秋冬,皮肉就没不开裂的时候。
林传读瘸着一条腿也在田间地埂来回奔波,别人使三分力,他就用了十分。
林家读书人多,无人可下地做活。
林家名下那几十亩地,全都是靠林传读夫妇不分昼夜,把人当黄牛使熬出来的收成!
二房一家至此,林家竟如此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