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苏沅打听来的情况看,春满楼中唱一台戏所需时间不过一个时辰,而一个时辰,绝对不足以让残留的香味在身上停留至今。
林明成身上的味道已经不重了,可还是能清晰闻出。
足以证明林明成在春满楼中停留的时间足够长久。
不是去看戏的……
那么,林明成难不成是去春满楼过夜了?
苏沅的目光瞬间变得玩味了起来,语气也唏嘘得不行。
“未曾谋面之前,我只以为林家大郎是个埋首苦读之人,不曾想,大哥也是个年少风流的人物。”
她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抬手鼓掌。
“佩服佩服。”
林明成被她奚落大过敬佩的话气得脸发青,正想说什么时,苏沅骤然变了脸色,语调也冰冷得惊人。
“着急否认之前,要不先想想怎么把身上的味儿去了?”
“美人娇软香踪难隐,大哥身上这味儿,着实耐人寻味啊。”
苏沅话中指向实在太明。
林明成瞬间就因此变了脸。
煞中带白。
他昨日的确是跟友人外出夜宿了,可回来前早就将身上都打理清净了。
苏沅为何能看出来?
他自己心虚,也不敢在这事儿上与苏沅过多争辩,冷着脸强撑气势扔下一句不知所谓,急急的甩手就走了。
苏沅见了,不屑撇嘴。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不过如此。”
林明晰神色晦暗的看向了苏沅,淡淡地说:“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苏沅难得的有些心虚,目光游离东张西望的,就是不肯看林明晰的眼睛。
林明晰见状,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执意与我装聋作哑,我就只能让娘将你关在家中不许外出,省得你在外胡作非为。”
苏沅闻言急了。
她不满的瞪了林明晰一眼,咬牙道:“我怎么就胡作非为了?我说你这人真是的,你怎么能诬陷我的清白呢?”
林明晰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苏沅无奈,只能对着他神秘兮兮的招手,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饶是林明晰性情沉稳,骤然得知林明成在外干出夜宿春满楼这样的荒唐事儿,也禁不住狠狠一震,忘了言语。
苏沅见他震惊得仿佛忘了姓甚名谁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
听到苏沅的低笑,林明晰恍然回神。
他皱眉道:“光是凭着身上的味儿出此猜测,太武断了。”
林家家风严谨,绝不允许男子在外寻花做柳。
读书人也自当严守风骨,不可自甘堕落。
若是让老样子知道引以为傲的林明成在外如此荒唐,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此事让外人知晓,林明成的名声也算是毁了。
苏沅闻言有些嗤之以鼻。
她哼了一声才说:“武断什么啊武断,我刚刚只是猜测,你看他那是什么表情?若不是作贼心虚,他至于一句不分辨就走了吗?”
“不信你等着瞧,一会儿他再出来的时候,身上指定就什么味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