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1 / 1)

 一扭头跟着往篱笆里看去,见辉月已然将绥远温柔扶起了,倒是没再有别的动作,她又下意思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姑娘还知道点儿矜持。 老爷子眯眼瞅了老半天,发现那辉月丫头并未有所行动,一张老脸顿时苦了。 “辉月那丫头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再去弄包春药招呼!” “……” 怎么还是春药? 陆离秀眉拧成了个川字。 “爷爷,你饿不饿?” “不饿,看热闹要紧。” “……” 好么,他到底是着急要孙媳妇,还是着急看热闹? 这老头,简直离了大譜! “爷爷,景羿该回府了。” 陆离郁闷瞅着他,奈何老头子一门心思关心篱笆里那俩,根本没心思搭理她。 “爷爷,府里进贼了。” 老爷又往前窜了几步,趴在树旁一眨不眨盯着篱笆。 “爷爷,府里麻将让人给偷了。” “啥?!” 这回老头子终于有了反应,老腰一挺,立时横眉竖目,“谁?谁敢偷老子的麻将?看我不剁了他!” 陆离憋着笑,心情忽然无比舒畅,“哦,方才向南来禀,说是进贼了,什么都没丢,就丢了那麻将,您说气人不气人?” 说着她冲树上蹲着的向南挤眉弄眼,顺带手中滋啦滋啦开始冒着白光,冲他偷摸挥了挥拳,陆离笑得温和,“南护卫?那贼可抓着了?” 树头上的向南冷不丁被她一盯,随即见着她手中那渗人的阵阵亮光,登时浑身一个哆嗦。 也不知怎的,他隐约从王妃脸上读出了些什么。 比如: 小子,识相点儿,配合我,不然没收你所有买烤肉的钱! 再比如: 臭小子,说话注意点儿,不然劈死你! 于是向南都不带犹豫,立马恭敬附和道:“对!府里进贼了,偷的就是老爷子的麻将!没错!” 管它三七二十一,王妃说麻将丢了,那就是丢了,没商量。 老爷子一听,心里那个气啊。 那麻将可是绥远辛辛苦苦亲手为他做的,当初为了给他排忧解闷,特地设计来打发时间的好物,他可玩了好些阵子了,如此稀罕的物件,岂能说没就没了! “岂有此理,老头子我的东西,居然有人敢偷?!哪个不要命的臭贼子,待老夫回去抓着,定要让他陪我打上七天七夜的麻将!不带喘气那种!” 老爷子气呼呼,身子一转就要打倒回府。 陆离贼笑跟上,心里暗自腓腹,打上七天七夜的麻将,还不带喘气的那种,这玩法,陆离一时哭笑不得。 这老头是缺心眼儿呢,还是缺心眼儿呢? 老爷子因为一副麻将,被陆离忽悠回了府。 篱笆里的绥远却依然是水深火热。 原本想着给她几分面子,对那几道菜意思意思敷衍一下得了,哪里知道,他也就随便一夸,那姑娘当了真。 非逼着他尝尝别的。 他寻思着桌上也就这么三道菜,尝尝就尝尝吧,左右毒不死人。 忍着不适尝了几口桌上的其他几个菜,绥远想死的心都有了。 酸甜苦辣咸啊…… 这几种味道在同一道菜尝到了,也是人生一大奇事。 “行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能放我走了么?” “不成,除了娘亲,你是第二个夸我厨艺好的人,我今儿非得整出一桌大餐来招呼你不可!” 辉月信誓旦旦,在绥远无比惊恐中,缓缓撸起了袖管,准备上厨房捣鼓。 “别,别忙了吧,我吃饱了,再吃不下了……” 你可行行好,饶了我吧。 早知道吃个饭如此要命,他倒不如直接脱光躺平,任她捏圆搓扁了完事。 那姑娘却是不理,脾气执拗得很,“放心,每样尝一小口就成,我新学的厨艺,怎么的也得让你见识见识!” “真不用…” “必须的!” …… 绥远婉拒无果。 后果是,被逼着尝了无数次黑暗料理。 次次的花样不重复,酸甜苦辣咸却是次次不缺席。 绥远倒是想过实话实说来着,可每每他说出些不那么好听却是实打实大实话,如:凑合,难吃,难以下咽之类的实话后,迎来的不是辉月的知难而退,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而后那菜的口味一次比一次奇葩。 直到最后,绥远光闻着味儿就要闻吐了。 “不行了,实在吃不下了,改天,咱俩改天再战成不成?” 照她这么个玩法,不用软筋散,他已经溃不成军了。 辉月姑娘的菜有灵魂,其味儿能驱鬼,尝一口直接升天。 “再尝一口?最后一口。” 辉月举着筷子,苦哈哈冲着他,一脸真诚。 绥远捂着胸口痛不欲生,“你再想对我用这招,可不能了~” 最后一口? 上一口她也是这么说的。 我信你个鬼。 “好东西得留着慢慢细品,你的厨艺,我日后再领教可否?” 也不知是这句话将辉月姑娘夸舒坦了,还是她有意放他一码,最终,她终于停止了这场精神与肉体的双重‘霸凌’。 “哈哈,行吧,安王说什么便是什么!今日见你吃得开心,本姑娘自然也欢喜!” 只是到底是开心是痛苦,怕是只有绥远知道了。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离奇的在中了软筋散,与辉月那死缠烂打的攻势下,在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时,完好无整的出来了! 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几日后,羿王府后院。 绥远陆离趴在亭里嘀嘀咕咕。 “你说那辉月怎么想的?将我耗在那木屋大半天,就为了尝她那厨艺?” “哈哈,她没将你强了,你倒不乐意?” 陆离一阵好笑,存了逗弄他的心思,说话也不正经起来。 绥远听着很不得劲,两眼一瞪没好气,“你还好意思说?那天谁伙同老爷子算计我来着?你个小白眼儿狼。” 枉他平日对她一门心思,这一出嫁连哥都出卖了,太不厚道了! 绥远一脸愤愤,陆离二脸委屈,“哥,你这可冤枉我了,那软筋散不是我下的,老爷子自己动的手,可不赖我。” “哼,软筋散你没动手,看戏你可看全了啊~树边那几个人影,你当我没看见?” 尤其是老爷子那活跃劲儿,趴灌木丛里都还能乐得上蹿下跳,他不注意到真的很难。 “嘿嘿,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不是被老爷子逼得嘛,去那之前咱也是一脸懵的,全是老爷子一手策划,你要气不过,找他算账去?这回我保证,指定帮你!” 老爷子太坑了,该收拾。 “得了吧,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那辉月。我这算是被她盯上了,这甩也甩不掉,往后三天两头在我跟前溜一回,我估摸着能被她整疯。” 得想法子躲躲啊。 昨天这姑娘还巴巴地跑安王府扬言要为他洗手作羹汤! 上赶着当厨娘的,他第一次见。 关键那手艺,一言难尽。 他对那黑暗料理已然有了阴影,再来几次,他命还要不要? 话说女人心海底针,辉月那姑娘心思难懂,他搞不定。 可眼前不还有个小离嘛! 以毒攻毒,保准有效。 “话说,你们同为女人,该是清楚彼此的想法才对,你给哥支支招,如何能让她知难而退?” 谁知陆离一听,立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知难而退?那不可能~” 综合辉月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她这是铁了心要追绥远。 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啊! 只要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就说明那姑娘是鼓足了勇气的,一腔热血为一人,此时正是她兴头正浓的时候,想让她知难而退? 那是痴心妄想。 “换别的吧?这招行不通。你如今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属于黄金单身汉,长得玉树临风,外加还是个王爷……啧。” 说着她忍不住咋舌,一脸感慨,“要不是有景羿,指不定小妹我也得给你勾了去。” “切~” 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绥远却忍不住鄙夷。 在景羿之前,他俩可是已然相处了好些年了,也没见她对自己有过非分之想啊! 这说来说去,还真不是他魅力问题,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可不是单纯的外表身份能左右。 “要不,我还是上哪躲躲吧?” 想到昨晚上自己睡觉的情景,绥远又直冒冷汗,“你知道嘛,你哥我昨晚睡着,半夜醒来差点没被她吓死!” “嗯?半夜?怎么回事?” 辉月那姑娘半夜还不消停? 随即就见绥远忽然满面愁容,眼底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昭示着昨晚他的凄惨程度。 “昨晚……我睡梦中猛然一惊,睁眼就见辉月那女人趴我床头……两眼一眨不眨死死盯着我,一脸傻笑,神似痴呆。” “……” 这下连陆离都惊悚了。 大半夜的,她搞夜袭啊…… 这怪吓人的。 追人追到这种程度,也是挺离谱。 “这大半夜多出个人,你就没一顿暴打给她捆了?” “害,我倒是想……” 关键那姑娘武艺极好啊! 想到昨晚过招的情形绥远又是一脸郁闷。 “你是不知道,那姑娘力气大得很,尤其是她那掌法,我以太极拳对战都略显吃力,也不知她上哪学的武功,路数如此刁钻~” 若不是自己学了轻功,光以太极拳,怕是这会儿已然趴下了。 一听那掌法,陆离顿时了然,华云夫人的女儿,武艺自然不会差。 至于那掌法,她印象可深了。 “华云夫人的破云掌,只怕辉月能使出个八成功力。” “破云掌?!” 绥远这才想起来这茬。 辉月那姑娘的娘亲,可不就是一手破云掌使得出神入化么…… 这么一想,绥远的脑门隐隐作痛。 破云掌啊…… 若是被那姑娘使出八成,他当真有可能招架不住! 左思右想,硬钢是不可能了。 打不过,那只能跑了。 可往哪跑呢?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