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步过去，顺势在顾祈晟身边坐了下来，握住两瓶酒，将瓶口靠在一块，随后干净利落一用力，将其中一瓶的瓶盖给掀开。</p>
“一猜你就在这儿。”</p>
顾祈晟视线放在面前的一大片高楼上：“从这里看过去，人心也会开阔许多，会觉得自己挺渺小，暂时忘记脑子里一直忘不掉的东西。”</p>
墨辰将手里的酒干了一口：“她都知道了？”</p>
顾祈晟没吭声，但这时候沉默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p>
墨辰将手里的酒瓶放到地上，瓶底和水泥地相撞，发出砰的一声：“知道了也好，毕竟当年，谁也不知道石白白留了一手，将老爷子带走，又告诉了老爷子梁晗一尸两命的事。”</p>
老爷子本来就身子不好，全靠在疗养院精心伺候，哪里受得了这打击？直接心脏病复发，人当场就不行了。</p>
“我的错。”顾祈晟一口将瓶子里的酒给喝的干干净净。</p>
顾祈晟垂着头，侧脸轮廓蒙在暗影之中，看着颓丧的很。</p>
墨辰终于忍不下去：“外面的人不知道内情，都觉得当年是因为你和石白白牵扯不清，这才导致老爷子出的事。”</p>
可明明他们曾经参与过其中的人都知道，顾祈晟和石白白明明清清白白，压根半点事都没有。</p>
而且不光是他们，梁晗也知道。</p>
看着顾祈晟这么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墨辰气不打一出来，低声质问：“你为什么不解释？明明只要多解释两句，梁晗能理解的，当年也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老天爷！”</p>
尽管他和顾祈晟交情深厚，可在这段感情中，他并不认可他的处理方式。</p>
明明只是两句话的事，可两人非要拧巴着，这才导致事情越来越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p>
可哪怕他不认可顾祈晟，但也不能否认他对梁晗的用心程度。</p>
这世上最爱梁晗的，顾祈晟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p>
当年的屎只能怪天意，怪不到顾祈晟头上，他何必这么大包大揽，全压在自己肩头？</p>
或许是墨辰的情绪牵动，顾祈晟原本毫无波澜的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抬头死死的盯着他：“怪不了老天，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p>
他嫌少情绪这么大波澜，将墨辰镇住，愣愣的看他：“……为什么？”</p>
他真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给了顾祈晟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明明他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p>
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顾祈晟偏头，避开墨辰的视线：“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太贪心，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握不住。”</p>
他握着酒瓶子的手青筋暴露，看着尤其可怕：“当年，石白白派人带走老爷子的事，韩离曾经跟我说过，是我放不下梁晗这一边，放弃了老爷子，我以为来得及的……”</p>
墨辰被他的话镇住，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件事在里面，怪不得顾祈晟会是这个反应，怪不得顾祈晟怎么也不肯解释。</p>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跟顾祈晟没有关系，确实是天意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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