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爱情，是她不懂了。

她老了……

看着秦楠此时乖乖巧巧的坐在凳子上，等着韩秘书给她倒牛奶，又恢复了一脸甜蜜的模样，梁晗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的眼睛，不干净了……

果然，直男专治作女，秦楠这么个作天作地的作精，硬是被韩秘书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不忍再看，梁晗将视线放到顾祈晟身上，在她们这边吵吵闹闹时，顾祈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墨云面前，抽了把椅子，端正坐了下去，挺直的后背微靠着椅背。

不同于这边轻松的氛围，顾祈晟那边，着实要更凝重上几分。

墨云被反手拷着，原本是侧躺在床上，或许是被顾祈晟的气势给吓住，整个人坐起来，艰难的往墙角缩了缩，试图离顾祈晟远一点，身子僵硬，眼神惊惶。

梁晗拿了牛奶，小步移到离顾祈晟不远的沙发坐着近距离看他审人。

“除了你，你的同伙还有谁？”顾祈晟半抬眸，冷冰冰的视线不带半分人气，看着墨云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将死之人。

墨云吞了吞口水，视线犹移，瞥到一旁坐着的梁晗时，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她就察觉到身上的寒意越发的让她如坐针毡起来。

僵硬的转了转脖子，果不其然，顾祈晟的眼神越发阴冷。

“就……就是我一个人干的，跟别人没有关系。”墨云咬了咬唇，梗着脖子将这事都扣在自己脑袋上。

话才落音，就听到对面顾祈晟的方向突然传来一身低低的嗤笑，这一笑，非但没有让气氛有半分的回春，反而让墨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笑什么？”墨云心里实在没底，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怒气冲冲的开口。

顾祈晟身子前倾，精致锋利的五官蒙上了一层厉色，眼尾微微上挑，黝黑的眸定定的盯着她，语气平平，不急不缓:“都是你一个人设计的？你有这脑子？”

这话语气但凡重点或者轻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平平的用肯定句式说着否定疑问句带给她的侮辱性更强。

墨云脸色一瞬间煞白如纸，整个人看着顾祈晟的眼神越发的带了三分忌惮和七分惊恐。

这男人，太擅长攻心，用一句话两句话，或者十几个字，甚至是一个语气助词，将人给打击的体无完肤，打从心底里溃败下来。

墨云忽然明白一件事，有时候不止刀枪剑戟能杀人，话术比那些冷兵器和化学药剂杀伤力要更强大。

顾祈晟冷寂的眉眼半阖着盯着她，仍旧语气平平，不带半分起伏:“说，你护着的那人，是谁？”

墨云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整个人被逼的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我……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我已经招供了给我姑姑下药的事，你可以用这个罪名让我进监狱，为什么还要逼我……明明……明明梁晗和秦楠都好好的……”

明明那场车祸看上去凶险，但最后不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有人替梁晗和秦楠做了替死鬼，为什么顾祈晟就是不肯放过她？

梁晗看着墨云哭的凄惨，要不是差点被害死的人是她自己，看墨云这个模样，恐怕这会儿真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