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紧紧闭着眼睛，声音扬高了八度，字正腔圆的吼出来一句:“祈晟哥哥，我错了！你罚我！”

事到如今，也只有认错这一个途径能够勉强自保……都露馅了，零花钱她就别想了，现在该思考的，是她应该如何坚挺的活下去。

顾祈晟好半天没说话，沉默是最难熬的，秦楠只觉得自己心上像是爬了几百只蚂蚁，抓心挠肺的难受，死死闭着眼睛不肯面对现实。

“你这脸……谁打的？”

顾祈晟声音毫无起伏，但就是能让人听出来他在生气，杀气四溢，隐隐还能听到那么一星半点若隐若现的心疼。

就是这么一丁点心疼，让秦楠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睁开眼，略有些讶异的看向他，拿了手机照了照自己:“这都能看出来？痕迹明明已经很淡了。”

她今天还去了程家，江书琴和程雄可半点没发现不对。

顾祈晟看她居然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更是来气，印堂都染成了一大片黑色，额头青筋暴起:“你觉得我瞎？”

秦楠连忙摇头以示清白，生怕晚上一秒造成误会:“我可没这个意思，祈晟哥哥，你可不能随便污蔑我！”

顾祈晟听她在这里插科打诨，冷凝的眉眼就没消融过，视线落在一旁的梁晗身上。

“她不说，你说。”

正乖乖坐在鞋柜上当个无辜路人却莫名被cue的梁晗:“……”

她左脸写着勿扰，右脸写着不关我事，他难道看不到？为什么要来折磨她？

“……哭唧唧。”梁晗做了个委屈的表情，想要装可怜，试图蒙混过关。

顾祈晟沉着的脸色半点回春的趋势都没有，声音低沉，冷嗖嗖的:“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梁晗仅有的侥幸心，被顾祈晟一句话给粉碎成了渣渣。

“脸是葛太打的，肩膀是桐桐拿石头砸的。”极为快速且简明扼要将事情经过用两句话给概括的清清楚楚，梁晗飞速说完就紧紧的闭上嘴装死。

她不想说的，是他非逼着她开口，在场的人都是见证哦！绝对不是她故意让墨辰难堪！

她可没针对任何人，墨辰要怪，就怪顾祈晟，雨她无瓜，谢绝碰瓷。

梁晗这话说完，面前三个女人扣的扣墙，望的望天，看的看地，显然这事她们三个都清楚，梁晗这话没有半点夸张成分。

顾祈晟盯着秦楠，半晌闭了闭眼，语气柔和了些，只可惜被惯用的冷腔一染，这柔和并不能轻易被人察觉出来。

“为什么不说？”

秦楠呐呐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一巴掌，笑死了，根本不痛！”

这话一出，顾祈晟忽的意味不明冷嗤一声，秦楠顿时不敢笑了，磕磕绊绊的又加了一句:“好，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