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她开口问道,声音不像先前那样娇滴滴,听起来很清醒。
“你不记得了?”望春走到她面前,疑惑地打量她。
殷九娘摇摇头,脸上神情不像作假:“我偶尔会糊涂,清醒的时候记不得糊涂时做的事。”
望春便简单向她解释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并认真向她道了声谢:“多亏姑娘报信报得及时,我等才能逃出生天,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原来如此,但我真的不记得了。“殷九娘说道。
杜若宁听到望春和她解释,自己也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姑娘不是江潋找回去的,是在别处听到了风声,特意跑回客栈报信的。
她与他们这些人并无交集,能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报信,可见本性还是好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才会流落风尘。
“姑娘可还记得在什么地方听到什么人说要行刺吗?”望春又问。
“不记得。”殷九娘笑了笑,“左右不过是些恩客,那些男人一个个像走马灯似的,我就算醒着,也从不记他们的样子。”
她的笑容里有三分的自嘲,七分的不屑,听到望春和杜若宁耳中,却是十分的辛酸。
两人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追问,杜若宁便让望春给她找个房间先行歇息,等到江潋回来后再做计较。
江潋直到第二日的午后才带着一身的血腥和煞气回到船上,不仅将对方一网打尽,还抓到了三个活口,让人先押到舱底关起来,回头再细细审讯。
杜若宁从一大早就在船头望眼欲穿地等他,等到中午也没见人回来,吃了午饭,实在撑不住,在房间里打了个盹。
因为记挂着江潋,并没有睡得很死,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刻醒过来,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江潋也刚登上船,正快步向她这边走来。
“江潋!”
杜若宁激动地叫了一声,正打算向他飞奔而去,一个花枝招展的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抢在她前面向江潋跑去。
“小哥哥,小哥哥,你可回来了,奴家好想你,想你想得心都碎了!”
“……”杜若宁怔在原地,一时竟拿不准是该和她比一比谁跑得更快,还是该面带微笑站在这里等待。
这姑娘,她糊涂的可真是时候呢!
江潋也吃了一惊,忙向旁边闪开,示意跟在身后的役长将人拦住。
役长领命,抢在殷九娘即将扑进江潋怀里时把人抓住,迅速带离了现场。
督主得胜归来,自然是要和夫人诉衷肠的,可不能让闲杂人等破坏了气氛。
江潋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杜若宁面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若宁,我好想你,想你想得心都碎了。”
“……”杜若宁的笑还没完全绽放,便冻结在脸上。
难怪昨天说那些不着调的浑话,可算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