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一场最荒唐的梦(2 / 2)

问了老人,才知道仙女姓虞,叫月娘,是十里八乡最美的女孩,她美丽,心善,冰清玉洁,被大家奉若神明,从来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可是他敢,他是不可一世的贵公子,虽然已婚,却并不防碍他追求自已的幸福,是的,遇到月娘,他才知道什么叫幸福,是那种再无欲无求只想守着她,便是睡着了也会笑的幸福。

他经常等在虞月娘的必经之路,然后一路跟着她,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深情的凝视她。

他相貌英俊,身长玉立,举手投足气度不凡,看得出月娘并不排斥他,每次都脸红红的低着头,象一株娇羞的迎春花。

他会帮着月娘一起干农活,因为没有经验,两只脚全陷进了泥巴地里,拔都拔不出来,月娘看到他那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如叮冬的泉水一般响在他的心里。绽放的笑容,如十里春风,美不胜收。

分手的时侯,他约她晚上再见。月娘没答话,娇羞的一甩头就跑了。他看着那娇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心里却象是打翻了蜜罐一样甜。

那晚的月光很好,虚虚的笼罩着大地,万物象沐浴在牛奶里一样,有淡淡的光晕。他站在约好的地方,望着来路翘首以盼,她会来,他确信她一定会来的。

等待是煎熬的,他紧张得在墙边走来走去,草丛里有虫子的鸣叫声,很轻很细,偶尔传来一两声青蛙的叫声,错落在山里的房子一间间熄了灯,人们都渐渐沉入梦乡,万籁俱寂,只有他,兴奋而激动的站在墙角边,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一抹身影慢慢朝这边走过来,淡淡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带出绝代的风华,仿佛一株白莲花,幽雅清新,暗自吐香。

他目光灼热的看着她,伸出手去,那抹身影便软软的投进了他的怀抱,暗香浮动,在这皎洁月光下,他激动得似要落泪。

那片树林见证了他似火的热情,还有她似水的柔情,她是那样圣洁,神圣不可侵犯,他的手一直在抖,几乎不敢触碰,可是心底的渴望叫嚣不休,无法抑制。

月光那么美,照在她美丽的脸上,她闭着眼睛,长睫颤抖着,如月光下起舞的蝶,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娇不胜怯……

夜越来越深沉,她要走了,他依依不舍,掏出笔和纸写下自已的名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习惯了紧慎,鬼使神差留了同伴的名字。

这个细节他竟然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第二天晚上约会的时侯,他听到她说:“我向月神起誓,今生今生只爱顾广贤一人,无怨无悔,终生不渝!”

他刹那间石化,只觉得老天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爱的竟然是他的同伴!

她或许同时在跟他们两个约会,而最终,她心属顾广贤,当时他就是这样想的。

欺骗和伤心,两重痛苦,让他几乎发狂,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天一亮,他就背起行囊上路,暗自发誓,永远不要再见这两个人!

他一直坚守承诺,这些年从来不打听他们中间任何一个。可是那个美得象仙一样的大凉山女孩虞月娘却是他心里永远不能结痂的伤口。

漫长的岁月里,当他在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当他在草坪上漫步,当他坐在廊下抽着烟斗,当他跟那些狗追逐嬉戏,他的心底总是闪过她的影子,纯净的眼眸,娇怯的神情,让月光都黯然失色的笑容……

他并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因为这样爱,所以才这般恨!

二十几年了,他一直固执的认为是顾广贤抢了他的人,可是突然间,有人告诉他事情并不是那样,因为提到了那张字条。就象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给了他狠狠的一击,打得他终于清醒。

原来这二十几年,是他欺骗了自已,是他被恨意屏蔽了双眼!他一直以为她负了他,现在才知道,真正负心的那个是他!

就象做了一场最荒唐的梦,梦醒了,他茫然不知所措。

顾广贤的话慢慢的回到他脑子里:“你知不知道当年月娘怀了你的孩子?”

他惊得一下坐了起来,那个孩子呢?生下来了吗?如果她当年生下了孩子,现在也该有二十三了吧?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的月娘现在过得好不好?还是曾经的模样吗?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在那个封闭的大山里未婚先孕该是多少不堪的事!不,他得去找她,去找他的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