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啊,哥。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心肝儿了?你外面的心肝多得是,各个都比她识趣儿。”贺曼姿被他恶心得吃不下饭了,她当即便放下了筷子,“不吃了,没胃口。”
“曼姿是怀孕了么?”
沈晚星看着贺曼姿,友善地问道。
“你才怀孕了呢!别让我抓到你的小尾巴。”
“都够了!别吵架,曼姿你也成年了,别像小时候那样任性。”
小时候任性是可爱,长大了任性是讨人厌。
老爷子一发话,餐桌上都安静了下来。
“应蓉,生日宴安排得怎么样了?”从贺曼姿回来之后,这餐桌上就没有宁静过,她打破了老爷子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老爷子心里对她的喜欢也没有以往那么多了。
她太不懂事了。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请柬也都发出去了,他们都很期待这次的生日宴。我们曼姿二十四岁了,也应该成家了。您说的闻家那少爷,也答应说会来的。”
闻家,真的能看上他们家曼姿么?
可如果他没有意思,他又为什么要答应这明显的相亲宴?听说闻然是深居简出,很少到公开的场合参加活动的。
贺曼姿一听闻然要来,她娇羞了起来,脸颊都红了。
她这生日宴,等的就是他,非他不嫁。
“别眼高手低,到时候看情况。”
贺老爷子看得比谁都通透,闻家人怎么可能看得上贺曼姿呢。闻家那样神秘的家族,靠的不是商也不是政,是从前人留下的庇荫,一直护得到他们百年,受人尊崇又神秘低调。
闻家唯一的嫡子,只能配陆家唯一的大小姐。
连陆纯,这个收养的孩子,他们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看得上贺曼姿。
陆纯不是陆家血脉,只是陆家世交的女儿,幼丧所亲,旁无远亲,到陆家的时候已经有七岁了,正是懂事的时候。也就是那一年,陆家亲生女儿意外丢失。陆家提出要让陆纯和闻然联姻,闻家不同意,只要嫡亲血脉。
他们对传承看得十分重,也相信父母的遗传,而不会要一个养女。
龙生龙,凤生凤,麻雀生的孩子住在凤凰窝也只是披着彩羽的麻雀,而不是凤凰。
“闻然哥哥一定是喜欢我。”
贺曼姿自信地说道,“不然,他才不会来这种场合呢。”
“咳咳咳……”
“你先回房吧。”
贺夫人看着沈晚星嫌弃地说道。
“是。”
沈晚星点了点头,手指在桌下勾了勾贺西洲的袖子,便从他的身边离开了。
她的诡计得逞。
贺夫人那么看重贺承泽,一定不会愿意他也被传染的。
沈晚星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贺西洲,男人的目光清冷,好像是看透了她的内心。沈晚星加快脚步,她要上楼将贺承泽房间里的那些东西全都搬回去,免得贺夫人反悔。
夜色沉沉。
外面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啪嗒啪嗒打在芭蕉叶上,带着凉意。
沈晚星敲了敲谷仓门,悄悄拉开了房门。
男人坐在暖光灯下看文件。
“小叔。”
她俏生生地喊道。
贺西洲转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视线定格。
她穿着黑色的婚纱礼服,简约高贵,气质独特。脸上戴着羽毛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白皙的手臂和长腿。那黑色的纱裙只堪堪遮住大腿,像是一只遗世独立的黑天鹅。
高贵,美艳到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