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德妹妹到底梦见了什么,臣妾素来同妹妹极亲近着,这事儿便交由臣妾吧,有臣妾陪着,想来定然能寻出着症结所在。”
一旁的佟佳贵妃倒也惦记着玉琭呢,一听乔太医这般说,她当即便想揽了这刨根问底儿的活儿。
一来她是真心关切玉琭,她同玉琭素来以姐妹相处,见玉琭那样害怕的样子她怎能心疼,二来也是想叫康熙爷念着些她的好,前几日朝上诸位大人说起天灾的事儿了,言语间提了几句后宫不稳的话。
元后崩、继后薨,这后位已然空了两年了,万岁爷总得有了皇后,而她正是离后位最近的人,前儿家里来信叫她多大度多同万岁爷分忧,眼下正是好时机。
可谁道康熙爷竟摆摆手竟不叫她插手,打发乔太医亲守着德贵人便罢,同她说起来宫中的不安稳了,佟佳贵妃当即提了提心,只怕万岁爷嫌她这个后宫之首做得不好。
“德贵人那儿有朕呢,贵妃不必操心,只是自天灾以来,后宫便时常不稳,前一阵子甚至还出了闹鬼的传言,细想德贵人的梦魇,好似便是同雨、同传言一道儿而起的,朕怀疑德贵人梦魇同些个见不得光的手段脱不开干系。”
佟佳贵妃一听这个,顿时心思百转,因她的怀疑事关重大,佟佳贵妃不好高声脱出,不由得上前两步稍靠近了些康熙爷,压着声儿试探地问。
“万岁爷是说,德贵人几次三番的梦魇的背后有厌胜无故之术的影子?”
康熙爷看了眼佟佳贵妃,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自月份大了以后,德贵人身子不方便,鲜少有出门的时候,凡出门,多是去慈宁宫或是你那儿,皇玛玛同你朕自是再放心不过了。”
“然既是她没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亦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人,这忽地梦魇迭起便十分可疑了,朕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用了此法害了德贵人。”
“既是贵妃有心,那便好好代朕彻查了后宫,先前梁九功查着闹鬼一事,稍有些头绪,朕叫梁九功配合着,不必拘着手段,望贵妃能快快寻到真凶。”
佟佳贵妃见万岁爷没有要苛责她的意思,当即心头松了劲儿,也高兴万岁爷肯将这样要紧的事儿交予她,佟佳贵妃当即福身应下,绝无二话。
“还请万岁爷放心,臣妾定然尽心尽力,十日内定然给万岁爷一个交待。”
“辛苦贵妃。”康熙爷亲自扶了佟佳贵妃起身,也不多言,这便叫人去办差了,虽私心里觉得十日还是太久,但先前梁九功都没查出什么头绪来,可见这些人藏得极深,若十日内真能查出个什么来,也不算叫他同玉琭白等了一场。
康熙爷拨了拨手上的玉串,兀自在廊下立了好一会,这才收了心中的猜疑,回寝殿寻了玉琭。
此时玉琭用了药,瞧着是冷静些了,可到底是微微动了胎气又受了惊,面上着实不大好看,平日里那双灵动的眼睛都失了神采,想来是刚刚哭得狠了,玉琭眼圈儿和鼻尖儿还有些红红的。
见花月给玉琭净了脸,这会子正捧着香膏给玉琭细细搽着,康熙爷见不得玉琭这样脆弱恍惚的模样,干脆接了花月的活儿,亲自给玉琭搽了脸。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乔太医说你需得少思多养,要不一会儿起来用碗补身子的汤茶,再好好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