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看着那对儿鹦鹉给玉琭表演了一遭儿,见玉琭喜欢,他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到底是不能再弄巧成拙了,玉琭怀着身孕已然是不易了,他总不好还给人添乱去。
“你若是养着有趣,回头朕再叫人给你送来一对儿金丝雀来,它们虽是不能开口,可挂在廊下叽叽喳喳的倒也不觉得扰人,浮碧亭下头的一池鲤鱼也甚至想你,你这阵子没去喂,听说它们都饿瘦了的。”
玉琭忍不住笑笑,知道康熙爷这是想着法子哄她,想着法子给她解闷儿呢,不过她身子不爽,还真没那个心思逗弄什么小动物。
说来她也不大喜欢小鸟儿,以前她小时候爷爷养了好几笼子八哥鹦鹉什么的,好玩是好玩,就是气味着实不大妙,后来还有只鹦鹉也不知被谁带坏脏了口,张口闭口就是骂人,挺讨嫌的,也是养废了的,难再改回来。
不过到底不好坏了康熙爷的心思,玉琭只管笑着应了声儿去:“多谢万岁爷恩典,不过我不是个多精细的人,只怕养不好,只这两只鹦鹉便够叫我侍弄的了,想想还是养鱼轻松些,只喂喂食儿就够了。”
康熙爷见玉琭情绪轻快了,他便也不由得笑,捏了捏玉琭的小脸儿便罢,倒也不瞒着玉琭他出宫的事儿,宫外还是有好些可口的吃食的,康熙爷知玉琭喜欢吃棋盘街上的一家红豆圆子饮,今儿回来时必给人稍来一壶。
二人又亲近了会子,玉琭这才送康熙爷出了永和宫,原面上还带着些笑意的,待进了门,瞧见了架子上挂的那一对儿鸟笼,紧忙摆摆手叫魏启给提出去放外头晾着。
“主子不喜欢这鹦鹉啊?”
饶是魏启一贯的通透,可仍不知主子为什么这般不待见这鸟儿,刚刚再万岁爷跟前儿不是还捏着簪子逗弄的吗,瞧着一派欢喜。
“倒不是不喜欢,只是鹦鹉檐前不敢言罢了,这内务府送来的活物哪儿有什么蠢笨不讨喜的,那两句吉祥话那样拗口都学得会,旁的定然也一听就能记住,这小东西灵性着呢。”
“再者你瞧满后宫里谁比咱们这儿更得宠,太皇太后娘娘都没有的我怎敢安心收下,我眼下有了身孕不同以往无牵无挂,还是谨慎些好。”
魏启瞥了一眼外头廊下的两个小东西,当即也不敢高声儿说话了,紧忙应下了去,叫人先调教两句试试,若真这般聪颖的,且赶紧的送去慈宁宫尽孝才好。
主仆俩正说着,外头莺时又来报,说是长春宫那头唤了太医。
“今儿安嫔不是上路嘛,听说那行刑的慎刑司嬷嬷是将安嫔拉到院子里处置的,僖妃的正殿虽是紧闭着门,可耐不住安嫔叫得响亮,想来是将僖妃吓得不轻,她哥哥颜珠也糟了牵连,这一来二去的僖妃身子便有些撑不住了,直晕了过去。”
“奴婢刚刚去太医院请乔太医再给您开些败火的方子,正遇见给僖妃诊脉的范太医回来,奴婢趁着范大人忙碌,趁机瞥了几眼僖妃的案脉,您猜怎么着,上头写着乃惊恐伤神之症。”
“这症可多见未足周岁的小儿,是以惊夜而啼,僖妃真真是被安嫔的死给吓破胆子了。”
玉琭笑笑,听个乐呵便罢,然对僖妃这症状却是不大信的,就像是乔太医同她亲近一般,僖妃自然也有亲近的太医可用,案脉这东西就是给人看的,范太医如何写还不是全看僖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