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真当老子的宏威军是泥捏的,两个师就想打下河南,做你的春秋大梦,张怀芝这个王八蛋之前叫得凶,现在怎么不吱声了,他妈的,一个个都不是好货。”赵倜手里拿着中央公开发出的电文,原以为搞个三省联盟,中央便会投鼠忌器,哪里想到秦宇竟然如此强硬,直接派两师之众入河南。
气急败坏之下,赵倜连张怀芝也骂上了,若不是张怀芝拉着他搞三省联盟,委曲一点,让中央军入豫,他这个河南督军平时说话声音小一点便是,比起现在中央直接免去其督军职务要好了太多。
“大哥,现在张怀芝恐怕自身难保,哪有闲功夫来管咱们河南的闲事。”赵杰因为之前在洛阳被吴佩孚袭了城,若非吴佩孚急于北上,宏威军此时早就不复存在,被赵倜训斥了一顿之后,此时正在重新编练宏威军。而赵倜现在把不少希望放在了另外一个弟弟赵僳身上。
“这个秦宇年纪不大,心思不小,想同时吞下山东跟河南,也不怕被咽死。”赵倜愤愤地说了一句,“给万有田拍电报,让他尽快撤往郑州,与我部主力汇合,沿黄河天险防守,另外再收集船只,他娘的,我就不信奉军没有船,能从天上飞过来。”赵倜愤愤地骂道。
赵僳摇头苦笑,他算是三弟兄里面较为知兵的一个,中央势大,黄河一线可不止河南路段。指望奉军弄不到渡河船只是不现实的。
“大帅,不好了,不好了。”副官捏着电报惊慌地跑到督军府,还没等赵倜严厉地目光扫过来,副官便急促地说道。“第一混成旅成慎在豫东宣布拥护中央,现已从商丘一带起兵,绕过豫东宝德全,直扑郑州。”
“混帐,成慎这个反骨仔,当初老子收拾张锡元的时候就应该将这王八蛋一起给撸了。”张锡元气急败坏。面对来势汹汹地中央军,赵倜原本就感到兵力不够,现在成慎竟然起兵反他,更让餐倜兵力捉襟见肘,赵倜当初初任河南督军时。河南第一师张锡元便是他的心腹大患,随时有顶替他这个督军的可能。
这种情况与山东的张怀芝有些类似。不同的是赵倜当时深得袁世凯信任,利用袁世凯将张锡元调入北京参军府,然后把河南第一师拆编成两个混成旅,与手下的另外几个旅分镇四方,自练宏威军,与卫队旅,又命其三弟训练河南第二师。才算是牢牢的控制了河南的军政大权。
不过当初赵倜用计将张锡元调入北京时,第一师已经骚动不安,为了避免第一师兵变引起袁世凯的责罚。赵倜只是将河南一师拆编成两个混成旅便于指挥。将张锡元的心腹成慎直接调到豫东偏远的商丘去剿匪,然后以心腹宝德全出任豫东镇守使监视成慎。至于第二混成旅则置在洛阳附近,这两年来被他安插人手,第二混成旅已经算是他的嫡系部队了,至于柴德贵,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成慎原本都快被赵倜忘记了。没想到此时奉军南下,成慎这个家伙竟然会第一个站出来响应。而现让赵倜心寒的是他倚为心腹的宝德全竟然也没把成慎挡在东面,而是直接放成慎东进。虽然没有起兵反他。不过这种行径已经与背叛没有区别了。
“麻了隔壁,把柴德贵,马文德,王庆桐,丁香玲给老子调回来,加上老子的卫队旅,还有第二师,宏威军,老子就不相信还挡不住奉军两个师!”赵倜将杯子砸在地上,呯地一下粉碎,“成慎和宝德全两个反骨仔,等老子缓过这口气,迟早得收拾了他们。”
赵僳看得心里直摇头,奉军名头太大,克蒙匪,平东北,鏖战中东路,一战而击溃皖系参战军。这才两个师南下,自己这个兄长便乱了方寸,说到底还是畏于奉军,而对自己部众的底气不足,赵僳心里也没多少底,这个兄长督豫这些年头,那些亲自签发收刮地方的电文可以装一麻袋了。积蓄甚厚,而经常欠发军晌,连他的卫队旅一年军晌都领不全,更遑论其他部队,上行下效,整个豫省军队的士气都不高,单靠这些人想挡住汹涌南下的奉系军队,恐怕还真有些悬。
“中原地杰人灵,未曾想到在赵倜的手里竟然沦到了如此地步。”梁忠甲挥舞着马鞭,作为此次南下的第一集群指挥官,梁忠甲当然有小汽车做座甲,不过河南路况不好,坐小汽车上巅跛能把肠胃里面的东西都巅出来,东北有养马之地,此次大军沿京汉路南下,进入河南境内之后,速度便慢了起来。看着油线一带破落的乡村,梁忠甲直摇头,七八年前,奉天除了省城外,大多数地方也是这般光景,久在奉天,梁忠甲尚且不觉得,可此时南下,途经直隶,到河南,看到关内的这一切时,梁忠甲才感到东北的变化何其之大。食不裹腹,衣衫破烂者不知凡己,而今在东北,再穷的人也有一口饭吃。
“师座,万有田跑了,撤往郑州方向!”很快前方通信兵将濮阳城内豫北镇守使万有田的动静报告过来。
“还准备让你的13师在濮阳热一下身,没想到这万有田如此机灵,看来赵周人这是打算凭黄河天险而守,倒是打的好主意。”梁忠甲忍不住哂然笑道,“这赵周人果然用的还是毅军那一套老把式,也不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拍电报,通知张文元,快马加鞭,奔赴原阳县,在大军抵达之前。务必把前进机场抢修出来。”
“是,师座!”
“师座,河南混成一旅成慎发来电报,愿与中央军共击赵倜,现已率部从商丘出发,进逼开封一线!”
“师座。豫西田作霖弃城而走,投奔陕西刘镇华部。”
“咱们的军队还没开到,这豫省就一团稀糟,眼下豫省唾手可得,要是大帅手笔再大一点。调一两师入陕,恐怕陕西的局势民平定得差不多了,陈树蕃应该也没有抵抗中央的决心,陕西的局势可比河南要复杂得多。”霁云甩了一下马鞭,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先解决赵倜,把巩县兵工厂拿在手里,北面可以给直隶压力,南面可以威临两湖。真要是入陕。道路难行,潼关天险,也是难打。”梁忠甲摇头道。“再说哪个省份容易打,哪些难,你以为大帅不清楚?此事大帅自有考虑,我们操这么多心思做什么。”
………….
“领事先生,听说你是中国通,潜心研究中国文化多年。难道你没听说过一个词语叫前倨后恭吗?”东路前往山东的第二集群继续在津浦路集结,而此时西路第一集群已经进入河南地在。直逼黄河南岸的郑州,河南用不了多久便会攻下。原本因为皖奉大战北京动荡不安的局势,在中央的强势之下,被淡化了不少。此时秦宇已经在北京站住了阵脚,这些天一阵忙碌,此时秦宇难得的稍微悠闲下来。